奥尔·罕文厚嘴唇往一边瘪了瘪,表情十分为难,当着吴前的面,他没办法撒谎,也不敢撒谎,可真实情况让他难以启齿。 吴前笑着拍了拍奥尔·罕文的肩膀,道:“那些想要抗议的人都在哪里,带我去看看,看起来有些事情还需要我来帮你做决定。” 不等奥尔·罕文反应,吴前已经走到了门口,接着反过头看向没有挪步的奥尔·罕文,道:“来带路。” 奥尔·罕文挺郁闷,不得不说他是一位非常仁慈的掌权者,可也正是他的仁慈,导致那些被卡特树叶瘾给折磨的人根本就不害怕他,还试图反抗。 心一横,奥尔·罕文带着吴前去到临时关押掀动罢工潮那些人的地方。 一排塑钢房,原本是计划用来堆放工料的地方,现在变成了关押不轨分子的临时场所。 走到排头第一间屋子,戴维打开门,吴前走进去看了看。 十多人懒散的靠坐在墙根,没个坐样,像烂泥一样靠在墙上,微垂头脸上满是木讷,双目空洞,一名爱国军士兵在人群中间拿着一本书在给大家讲故事。 士兵讲得慷慨激昂,可那些人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有人进屋,瘫坐在地的人也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连撩眼皮看了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如老僧入定一般,只有念书的士兵回过头敬了个礼。 吴前微眯双目,走出了房间,接着去到第二间、第三间……每一间房子里的情况都如出一辙,弥漫着腐烂的气氛。 一直到第六间,推开门,吴前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在大声朗诵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定睛一看,站在屋中间朗读励志书文的那位,居然是马尔杜桑。 察觉到有人进来,马尔杜桑顿住声音扭头一看,发现来人是吴前,笑着打了个招呼。 “吴先生,您好。” 现在的马尔杜桑和刚来到白培拉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变化,发型和胡子都不一样了,皮肤比之前更黑了,还瘦了一些,如果不是长期接触他的人,都认不出来。 吴前也是靠声音和那宽大的肩膀才认出马尔杜桑。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我记得最开始你应聘了一座酒店那边的泥瓦工。”吴前看着面前的马尔杜桑十分感慨。 马尔杜桑合上书本,对于吴前知道他的事情一点都不诧异,走到吴前面前,道:“弥补曾经犯下的罪恶,如果能帮助他们重新振作,我的心里能舒服一点。” 有一天,烈日当空,正在工地干活的马尔杜桑手机上收到他妻子从伦敦发过来的信息,信息里附带了一张坎贝蒂的照片。 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学校操场上开心的和同学嬉戏,坎贝蒂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爽朗,那一刻,马尔杜桑的心灵被坎贝蒂的笑容洗刷了。 心底最深处仅剩的一点点恶念,清除殆尽,天空炽烈的阳光,真正的照耀在了马尔杜桑的脸上,所有的阴郁全部消散。 从那一刻起,马尔杜桑身边干活的人都感觉出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变化,可就是说不上来,因为他的经历在劳工之中独一无二,没人能够体会那种感悟。 当马尔杜桑得知有索兰劳工为抗议卡特树叶禁令而被抓捕的时候,便决定做一名志愿者,帮助这些曾经被他毒害的人重拾信心。 奥尔·罕文厚嘴唇微张,看着侃侃而谈的马尔杜桑和吴前,心中纳罕,吴先生怎么会认识这无名之辈。 吴前笑着拍了拍马尔杜桑宽阔的肩膀,示意大家一起出去。 走到屋外,吴前对满脸疑惑的奥尔·罕文道:“你不认识他?” 奥尔·罕文摇了摇头,心道,这不等着您介绍呢嘛。 吴前用目光询问了马尔杜桑一下,见对方没有异议,便道:“这位便是曾经的马尔杜桑将军。” 话音落下,场面瞬间陷入了寂静,跟在奥尔·罕文身后能听懂英文的爱国军士兵手一抖,差点就要举起手中波波莎,这个消息实在太突然,太让人震撼了。 盘踞在埃塞国西北部的军阀首领,黑金头目,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