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夫人不嫌弃就好,奴婢先服侍司夫人更衣吧!” 陶梦阮不习惯不熟悉的人替她做这些,笑着摆摆手,道:“我自己来就好,你替我打些水来。” 芳儿闻言没有多话,便起身去办,何家虽然也是京中的富贵人家,但到了外面来做官,又是寻常的小县令,自然不可能呼奴唤婢的一呼啦过来,这边府邸上面,服侍的下人也并不多,周氏身边只有两个大丫头伺候,两位小主子各有一个大丫头服侍,其他的都是做杂事的丫头,芳儿原是预备着服侍周氏的,陶梦阮他们来了,就先调来服侍陶梦阮。 陶梦阮刚收拾妥当,九皇子便寻了过来,虽然暂时安定下来了,但九皇子年纪小,如今熟悉的人只有陶梦阮一个,自然是一起来就过来寻陶梦阮。陶梦阮见九皇子气色不错,多少放心了些,九皇子年纪小,又折腾了那么多情况,陶梦阮有些担心他生病,好在如今看来,小男孩身体还不错。 芳儿服侍陶梦阮洗漱之后,就将早膳端了过来。何云哲过来做县令,虽然本身的家底不少,但出门在外也没有那么多讲究,衣着膳食上都比较简单,何况今年水灾,虽然没有出在他治下,但多少要做出个表率,所以府里的膳食又精简了一些,早膳也不过是葱花饼、米粥还有两碟小菜。 陶梦阮吃了一些觉得还不错,就是九皇子,在吃过玉米面窝窝头之后,也觉得味道不错。陶梦阮有了身孕,但目前除了睡得多了些,偶尔有些疲乏,口味倒是没有太大的影响,吃了一个葱花饼和一碗粥才放下了筷子。 这边才用过了早膳,周氏便领着两个孩子过来了,怡姐儿和涵哥儿见到陶梦阮也乖乖地叫姨,陶梦阮笑着摸摸两个小孩子的头,叫九皇子带着他们玩。周氏不知九皇子的身份,但司连瑾和陶梦阮带着的,还将两人叫做哥哥嫂子的,便猜想是国公府的小公子,虽然自家孩子还小,但结交个朋友还是好的,这也是周氏特意将两个孩子带过来的原因。 陶梦阮哪能看不破周氏这点心思,但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都是小孩子在一起玩耍也不过是交个小朋友,至于以后如何,那又是以后的事,也没有点破周氏的心思。 周氏见状有些欣喜,向陶梦阮道:“昨日我就想问了,先前得到我母亲来信,说曼烟表妹出了些事,被送去了庙里。母亲信中没有说清楚,这里离京又远,陶妹妹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氏的话里带了些心疼,并不相识讥笑刻薄的样子,何况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若是在京城,随便一打听也就知道了,陶梦阮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周氏闻言沉默了片刻,道:“曼烟表妹素来心细,说话不客气,却没有半点坏心,谁知在姻缘上面,却屡屡受挫,何家那堂弟也就罢了,这王家人怎么能这么狠心?没仇没怨的,就这样踩着曼烟表妹往上爬。” 陶梦阮也叹息了一回,她从京城出来之前,邢曼烟的父兄才刚将邢曼烟从庵里接了回来。她抽空去邢家探望了一回,邢曼烟人瘦了一圈,脸色却比以前更加清冷了,便是对着自家人,都难得有个笑脸。倒是听说王家上门提了亲,可都出了这样的事了,别说邢曼烟,便是她父兄也不会将她许给王家,倒是邢家老夫人明里暗里说邢曼烟坏了邢家的门风,不嫁王家,还能嫁什么人家,只是周芸香痛定思痛之下,邢家已经是周芸香当家,邢老夫人不满也没有法子。 周氏唏嘘了一回,可大老远的,她也帮不上忙,转移话题道:“陶妹妹,如今城中来了不少灾民,我在衙门口摆了个摊子施粥,妹妹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陶梦阮一个人在屋里坐着,难免胡思乱想,听周氏的提议,便点点头,道:“好啊,我同周姐姐一道过去,只是我们这次中途遇难,身上也没有带多少银钱,只能过去看一看了。” 周氏倒是爽快地摆摆手,道:“谁没有个不方便的时候,你们原本就只是路过,哪能让你们出资啊!若是世子能查出真是的情况,替灾民请命,那才是真正的大恩呢!” 何云哲和周氏都是聪明人,何云哲这几年因为历练也走过好几个地方了,天灾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灾民逃到临近的地方也是常事,但成群结队的打砸当地百姓还是头一回。原本就已经受了灾祸,灾民自然是等着朝廷赈济的,没有挑起事端让官府镇压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不寻常。何云哲能想到这些,但治下的烂摊子还得收拾,否则,灾民赈济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当地百姓又要反抗了,何况他作为地方官也不能随便走动,司连瑾出现了,就拜托司连瑾娶调查。 原本司连瑾找上当地官府,是想确认一下地方,好尽快赶上北巡的大部队,可灾民的事让司连瑾不敢大意。他们从摔落的山坡到这边的县城,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天多的路程,可见受灾的地方也远不了,若是有心人拿着个做文章,只怕还能生出其他的事端,更何况,司连瑾可没有忘记,出事当天出现的那一拨人,与其说是山贼,倒不如说是灾民。正是想到这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