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严苛,贵族妇女出门戴帷帽不过是自重身份而已,故而朱赢一行走在街上并不扎眼。 灿烂的骄阳下,朱赢眯眼看着两侧的花树与招牌,想起自己上辈子,有钱有名有地位,惟独没有这般优哉游哉逛街的时间,对自己的家人,尤其是女儿陶陶,实是亏欠良多。 还有迈克尔,那个比她小三岁,有着迷人微笑的英俊男孩儿,离婚时只深恨他出轨,却不曾深思,夫妻二字,她与他做到名副其实了么? 一朝穿越,她是真真正正地慢了下来,静了下来。并非她心灰意冷偷闲躲静,而是她发现,在生命本身面前,一切多余的*与虚荣都是无谓的,一个人能够好好把握也应该好好把握的,只有当下。 车祸那一瞬间她不后悔么?她后悔极了,悔不当初,因为上辈子她一直想着将来怎样怎样,因而错过了许多过去与现在,到头来,她期许的将来也未能到来。 因而这辈子,她就打算这样晒晒太阳逛逛街,卖卖衣服挣挣钱,如果能与李延龄那厮相亲相爱一辈子自是最好,若是不能……以李延龄的性格,只要她自己不作,大约还是可以努力一下的。 至于宅斗什么的,不是说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么?坦然直面之。 缅州的八月虽是不热,逛了半天朱赢也觉着眼睛被太阳晃得受不了。 转过街角恰是一条巷子,巷口一株大槐树,树下居然有一口井。 一名侍卫打了水上来,鸢尾绞了条帕子给朱赢。 朱赢站在树荫下,微仰着小脸,将沁凉的帕子往眼睛上一敷,惬意地唇角都弯了起来。 正享受呢,忽觉唇上被什么温软的东西不轻不重地压了下。 朱赢僵了僵,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忙一把扯下帕子,睁眼就看到了李延龄一脸不悦地站在她面前。回头一看,跟她出来的那五个人站在十步开外,抬头望天的抬头望天,面壁思过的面壁思过。 “夫君,你回来了!”朱赢上前一步,亲热地挽住李延龄的胳膊,腆着一张大脸笑眯眯的,一点触犯府规的自觉都没有。 李延龄斜眸看她,冷哼:“胆子不小!” 朱赢腹诽:瞧那正经严肃脸,好像刚才偷亲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不是怕一个不好又被扣个仗势欺人的帽子吗?”朱赢大眼明媚而狡黠地看着李延龄,无赖中又带着些讨好的小意。 李延龄绷着脸,一把扯开朱赢的手。 朱赢:“……”不会吧,这哥们儿难道真生气了? 思虑未完,手背上只觉一阵粗糙,已被李延龄握在手中。 李延龄拉着她转身就走。 朱赢走了几步觉着不对,道:“夫君,回去不是走右边么?” “谁说要回去?”李延龄步履不停。 朱赢:“……” “不回去去哪儿?”朱赢问。 李延龄眯眼看了看远处,一脸冷峻地蹦出两个字:“逛街。” 朱赢脑中一阵混乱,这直男要跟她手牵手地逛街?等等,她玩金蝉脱壳不就是怕被王府发现她犯府规吗?这哥们儿这会儿牵手秀恩爱,还不得秀进祠堂去啊? “夫君,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反正时间也不早了,明天再来逛也不迟。”朱赢试图曲线救国。 李延龄低头看她:“担心被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