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白掸了掸肚子上的灰,不痛不痒、旁若无人地跟了回去。 宁灼因为长久的头晕目眩,思考能力和观察力都有所减退。 他没注意到,等大家看完海豚,就开始各怀心思地偷看他们俩,越看越是悚然。 以前“海娜”基地实在不小,宁灼又有自己独占的三层楼。 在大家心目里,猫是独居动物,该有自己的私人领地,所以大家都很乖巧,从不侵犯。 但是船只有这么点大。 大家迈开腿脚走上半个小时,就能把上上下下所有的门都给串了,还能下到船底,隔着门逗一逗唐凯唱。 “单飞白和宁灼天天厮混在一起”这个事实,逐渐被所有人发现。 当然不会有人狗胆包天,前去询问本人。 有人去问金雪深,得到的结果是“滚”。 有人去问凤凰或闵旻,得到的结果是一句意味深长的“自己看”。 大家都觉得不对劲,但至于是哪里不对劲,他们不大敢细想。 因为今天第一次看到了海豚,大家决定开个临时的party。 烧烤,饮料,伴着海上明月,最是浪漫畅快。 有人对着月亮嘭地开启了饮料,有啤酒,也有橘子汁。 麦芽混合着橘子的芬芳,在甲板上弥散开来。 他们的船长闵秋,正在驾驶室里,点上了一支烟,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人的狂欢。 这回的航行,没有阴谋算计,也没有兄友弟恭。 “海娜”和“磐桥”仍是不改的冤家,今天上午就有两个雇佣兵大打出手——还是那两个脾气火爆的一对冤家,碰在一起,就是炸药碰烈火,非炸不可。 但闵秋不急不躁,心平气和地抽烟,在心里想:好日子。 她偶一回头,发现凤凰立在自己身后,欲喊又止。 闵秋难得地一笑:“等会儿。等我抽完这一支,就把她还给你。” …… 今天的晚风吹得太熨帖,宁灼也愿意出来走一走。 几杯酒下去,宁灼的头晕不药而愈。 见这样有效,向来在烟酒上格外节制的宁灼索性放开了一把。 放开的结果,就是他很快就醉了。 宁灼提着一个扁方的酒瓶,对单飞白挥了挥手:“你过来。” 单飞白顺从地靠坐了过去。 在场的除了少数几个知道真相的,见到二人这样亲密,内心的震撼程度不亚于白日见鬼。 宁灼定定望着单飞白。 单飞白也认真看他。 宁灼的绿眼睛,质地和品相均属一流,本身就是一双天上星,又倒映了水中月。 宁灼脑子挺活泼,一根筋牵扯着心脏,一跳一跳,暖烘烘的,挺舒服:“你来了。” 单飞白:“你叫我来的。” 宁灼问:“叫你,你就来?” 单飞白挺活泼地一点头:“对啊。叫得来,赶不走。” “磐桥”众人齐齐皱眉,觉得老大这副样子似乎有点贱骨头的嫌疑。 宁灼变成了十八岁的宁灼:“你说要送我的花呢?带来了吗?” ……他仍记得十八岁,他把“小白”带回家后,“小白”答应过他,等春天来时要带他去看真正的花。 单飞白的心脏怦然一跳,自行开出了一树一树的花。 他哄他说:“你跟我走。我摘花给你看。” 宁灼搜索了记忆,闭着眼睛,一摇头:“不去。你只会让我生气。” 单飞白:“是,我就爱惹你生气。” 宁灼的语气不激烈,透着股懒洋洋的温柔:“为什么?” “我想要你的爱,你不给我,我就要很多很多的恨。”单飞白小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