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不驯之敌

不驯之敌 第181节


    他舔了舔嘴内生出的疮,舔出了一嘴的铁锈腥味。

    片刻后,马玉树咬紧牙关发了狠:“1000万,不能再涨了!!”

    江九昭好奇地打量他一眼:“你还有钱啊?”

    马玉树推了推眼镜,斯文的金丝眼镜后闪过一丝凶戾:“我没有钱,但我有人。”

    既然是下定了决心,他也没什么可犹疑后悔的。

    当十几年前,他被赌场的叠码仔按在桌子上,要剁他的手脚时,马玉树就领悟了一个真理:世界上没有比自己更重要的、更珍贵的东西。

    没了自己,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马玉树风似的走了出去,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笔直地站在原地,手指抵在裤缝处,神经质地摩挲不止,神情却是一派麻木肃然。

    那边传来了凯南先生温柔的声音:“钱弄回来了?”

    他的心情听起来不错。

    听说查理曼就是凯南先生亲手拉下来的。

    榨干最后一丝价值,不管是在借贷业还是传媒业,凯南先生都忠实地执行了这一准则。

    但,这也就是说凯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间接毁了自己的计划。

    然而马玉树没办法去找凯南兴师问罪,也无意在这种紧要关头去触他的霉头。

    马玉树调匀呼吸:“请您……再借我500万。”

    “哦。你没有钱,还要我再给你钱。”凯南的声音平和优雅到让马玉树肩颈一阵阵发颤,“……玉树,你不会打算再来一次,拿我的钱跑路吧?”

    “不,这次我有东西抵押。”

    即使浑身颤抖,但马玉树的一张脸还是面具似的冷硬森严:“……我卖我的妻子和孩子。您派人领走就是,验货之后再放款,可以吗?”

    凯南笑了。

    赌徒真好。

    他们的统一特征,就是明明觉得自己输红了眼,却还觉得自己很聪明,很懂“舍得”和权衡。

    他说:“好。你亲自送来吧。别告诉他们去哪里,告诉他们,你带他们去郊游。”

    马玉树的脸扭曲了一瞬。

    可也只有一瞬。

    他应道:“好。”

    与此同时,在凯南轻轻巧巧地答出这声“好”时,和“调律师”一起实时窃听着这场谈话的宁灼,把耳朵凑向另一个通讯器:“听到了没有?”

    那边的林檎沉默良久,才低声道:“谢谢你,宁灼。”

    三哥在旁插嘴:“我也谢谢你,宁灼,你是想我死。”

    他抱怨道:“给大公司的人报信,我这次要被销毁了。”

    “我不是给大公司的人报信。”宁灼说,“我是给林青卓的儿子、下城区的好学生林嘉运报信。”

    宁灼晃一晃通讯器。

    上面的备注,修改成了“林嘉运”

    三哥:“……宁灼,你跟谁学的偷换概念?”

    “自学成才。”

    宁灼已经坦然地接受了旁人对他改变的质疑。即使他自己觉得自己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他自言自语道:“单飞白说得没错。”

    ……查理曼解决了,就要轮到马玉树了。

    他还记得单飞白轻巧的话音:“查理曼撤资,我又断了马玉树的后路。马玉树狗急跳墙,八成是要在自己家人身上动脑筋的。”

    宁灼享受过家庭之爱,稍稍蹙眉,不很赞同。

    单飞白笃定道:“他这种人没有羞耻,不会爱人。”

    发表完这一番高论,单飞白图穷匕见了:“……不像你的小狗,他只会喜欢你,然后最喜欢你。”

    宁灼本来有心把他的脑袋推开,但他这番话说得很乖、很得人心,最后,单飞白得到的就是一记不轻不重的推脑门。

    单飞白立即得寸进尺,凑过来热热地亲着他的嘴唇,把自己的体温毫无保留地传递过去的同时,还动用了舌头,间或地一舔一顶,带着动物性的掠夺和侵占。

    宁灼被他亲得后背发毛,把他推开:“发情?”

    单飞白笑:“标记你。”

    ……

    “调律师”看宁灼唇角那一点若有若无的笑容,哀叹一声:“平日里我和你说的,你全当耳旁风了。怎么别人说了你就依,比圣旨还快。”

    宁m.ZgXxh.oRG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章 不驯之敌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