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射击成绩很好。”这是父亲告诉宁灼的。 当时,海警官对查理曼这位“青年才俊”,可以说是推崇无限。 查理曼面色沉沉,内里却是惊魂难定:“你是听谁说的?” 宁灼答:“家父。” 查理曼皱起眉头,又开始在记忆中搜罗,看自己是否认识这么一位相貌出挑的人。 别说,他的记忆里,还真的有那么一张脸,似乎能和宁灼重叠上。 只是那张脸也是影影绰绰,不肯叫他看清楚。 一身黑裙,宛如服丧的妻子望着天际,喃喃地开了口:“小金……” 查理曼急忙收回游移的心思,警惕道:“你来找我,是要做什么?” 他猜想,宁灼可能已经猜到是自己雇人对“海娜”下的手,直接前来跟自己要说法了。 他给不了他说法,或许只能要一个鱼死网破。 一层层冷汗从他身上渗出,被严整的西装隔离在内,蒸出了一片片莫名的寒气,又返回了他的体内,惹得他不住发抖。 “我说了,我是来回访的。”宁灼的声音清冷端庄,“我们会定期回访,这是‘海娜’的服务宗旨。我发现查理曼夫人没接,有些担心,就来家访一下。” 查理曼夫人手里的通讯器被严格限定,只能联系到查理曼一个人。 查理曼冷冰冰道:“家里没有人,谁准你私自潜入的?” 宁灼站起身来,将双手搭在查理曼夫人瘦削的双肩上:“谁说没有人,夫人不就在这里?” 话说到此处,宁灼略感恍惚。 他的母亲,是否也是像查理曼夫人这样,怀着营救自己的热切的期待,把查理曼迎入家门的? 他那虚弱的母亲的幻影就站在不远处,冲宁灼一笑。 宁灼有些恍惚,继续道:“我还是很会照顾人的。看夫人被您关得太久,就带夫人出来放一放风。您回来了,我也可以放心把她交给您了。” 查理曼夫人心情看上去不错,笑着对丈夫一点头。 这下,查理曼糊涂了。 他原本以为,宁灼是来威胁、敲诈、甚至是上门杀人的。 宁灼这一番温情的唱念做打,让查理曼连枪膛里的这发子弹,都不知该不该射出去了。 宁灼推着查理曼夫人的轮椅,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 在查理曼心目里,宁灼是一只来路不明的野鬼,他的一切举动都可疑,都恐怖,都叫他摸不着头脑。 如果宁灼真的对他动手,他完全可以现在就击毙他。 但宁灼一团和气,让查理曼警惕之余,又无所适从起来。 他不得不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直到宁灼把查理曼夫人交到查理曼手里,查理曼还是在天人交战之中,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 宁灼态度温和地叮嘱:“请照顾好您的夫人。” 说完,他就走了。 查理曼不敢相信,他真就这么走了,便一手举枪瞄住他的背影,一手在妻子身上胡乱摸索,担心他在她身上安置了什么引爆装置。 他的手被一只湿冷柔软的手抓住,害他打了个大大的哆嗦。 查理曼垂下眼皮,正对上了妻子那张欣喜又神秘的笑容:“小金回家啦。” 查理曼被妻子一打岔,再匆匆抬头看去时,发现宁灼竟已经走得不见了踪影。 ……真的走了? 查理曼吞咽了一口口水,忙不迭推着妻子,把她带回了房间。 刚一进门,他就愣在了当场。 没想到,妻子的疯言疯语成了真。 他的整个家里,都是金·查理曼昔日的照片,用玻璃镜框镶着,楼上楼下,挂得满满当当。 包括他从小学到初中的毕业照,也包括他顶着巴泽尔和拉斯金的脸时的偷拍照。 其中一张里的金·查理曼,竟然还穿着他作为拉斯金落网那天穿的衣服! 查理曼置身在儿子的音容笑貌间,双手无意识抓住了脸皮,被潮汐一样狂涌来的恐慌没了顶。 宁灼是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 这些偷拍照,他自己也是见所未见! ……所以,是宁灼偷拍的? 他早就知道,巴泽尔和拉斯金,都是小金? 那小金的死,究竟—— 在查理曼一声一声的喘息中,查理曼夫人恍若未闻,欣喜万端。 九三零案件过后,为了避免引火上身,查理曼没收销毁了家里所有和小金相关的照片,连个念想都不肯留给她。 她痴痴迷迷地绝望着,几乎要忘记儿子的长相了。 宁灼带来的照片,成了她的救命良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