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涉,以官方名义把你的房子推倒重建,拆成两套140平米的房子。扣除拆除费、重建费、清理费和两间房子的精装修费用、设计费用——这些额外的支出可以在我的那部分里扣除,最后我会获得一间价值——” 他亮出了数字:“1400万的房子。” 江九昭笑着露出了一口漂亮的牙齿:“查理曼先生,这个交易,你肯做吗?” 查理曼默然了。 他年纪大了,死了儿子,疯了妻子,以后注定没有人陪伴。 那么大、那么空的房子,对他确实没有什么诱惑力。 眼看查理曼被他算得动摇了,江九昭又笑眯眯地看向了暗自得意的马玉树:“哦,对了,马先生,您二位拼个单吧,这就差不多2000万了呢。” 马玉树本来在得意自己一分钱不掏,就能让查理曼一肩挑担下所有的雇佣费,正打算脚底抹油,突然被江九昭点名,他有些无所适从:“……啊?” 江九昭说:“您二位是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掏钱啊。不然您好意思只让查理曼先生一个人付账单吗?” 马玉树被陡然推到了悬崖边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惯性露出的笑容可以说比哭还难看。 江九昭轻描淡写地加强了一下:“这笔生意,你们两个人拼单,我就接了。” “手套”笑而不语。 他深谙小老九的本性。 江九昭就是个地上落个钢镚都会弯腰去捡的主。 不等马玉树想出借口婉拒,查理曼已经听到自己轻声说:“……好。” ……用半间房,买下一个轻松的清白身,挺好。 江九昭撩了一下头发,行了个优雅的躬身礼:“‘卢梭’为您服务。” …… 金雪深正在本部亮临时租赁的一间仓库里,看他面对着几个屏幕忙碌。 如今,本部亮的一张老脸比他流浪时期还要瘦,面上的皱纹也显得更加深刻,沟壑分明。 金雪深看着他,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成精,变成一个老树藤妖。 不过他眼睛里灼灼地亮着光,是个永不疲倦的样子。 于是非回“海娜”去了,说是要给他带点好吃的。 金雪深无聊得很,就把反背在身上的弓箭放在身前,用单弦奏出音节,自得其乐地哼着歌。 昨天,于是非说他唱歌好听。 他把于是非骂走了。 今天他才后知后觉地高兴起来,愿意背着他哼上两声,自己美一美。 忽然间,金雪深没来由地心悸了起来。 他抬眼望向了监控屏幕。 监控里一切正常,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异动。 但金雪深源自本能的危险雷达已经全自动运作起来了。 他用私密讯道呼叫了在外安插的暗哨:“回话。出什么事了吗?” 然而,讯道一接通,只剩下一片连绵不绝、叫人心烦意乱的杂音。 ……无人回应。 金雪深心知不妙,对还没回过神来的“海娜”、“磐桥”的雇佣兵们呵斥了一声“警戒”,旋即搭弓引弦,指向门口。 当他的射箭姿势摆出时,无箭的弓弦上就隐隐生成了箭形的金红焰光。 下一秒,仓库正门被一脚轰开! 烟尘还未散尽,金雪深的箭矢便流星一般直奔而去,在一面横空闪出的透明防爆盾前,爆裂出了一朵绚烂的小型烟花。 “你好。我的……” 江九昭从一人高的一次性防爆盾后奏出,一头卷发已经被一条发带系在了脑后,梳成了一个英气的高马尾。 他姿态悠闲地看了一眼记账本:“……我的二百万。” 金雪深没兴趣听他说什么。 前一箭余焰未熄,后一箭就火流星一般激射而出,朝着斜上方东南角直奔而去。 一个暗暗从新开出的二楼洞口潜入,试图占据有利位置的人应弦而倒,顷刻间化为一个惨叫的火球。 金雪深冷着目光,看向江九昭。 江九昭对自己那化作了火球的手下一眼不看。 他向来有种奇异的、豁达的价值观:跟着他干的人,须得有本事,那才是好样的。 被人杀了,那就不是好样的,是废物。 废物死了等于白死,不配和他一起挣钱。 在这一套逻辑,江九昭对同伴的惨死不动情、不恼怒,甚至动作轻松地活动了一下胳膊腿,为自己的攻击做起了预热。 金雪深强忍着惊怒:“……你是谁?” 江九昭抬手指向自己。 他戴着一只覆盖了手掌的红色无指手套:“我?‘卢梭’的,应该刚听过吧?” “卢梭”? 瑞腾公司的……江九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