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祥和。 林檎姿态放松地捧起杯子,喝一口咖啡,随即正色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的意思是,宁灼不肯放你出来,但你还是出来了?这次校庆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么?” 单飞白满不在乎道:“校庆不重要啊。我主要是去办事的。” “什么事?” “去问章家。立早章,‘棠棣’那边的人,你应该听说过。”单飞白懒洋洋地给了林檎一个调查方向,“能亲眼看章家倒霉,我觉得挺重要的啊。” 说着,他便往椅背上一倒,看样子想要叉起手臂、摆出打量林檎的傲慢姿势来。 谁想后背皮肤刚一触到椅背,单飞白整个人就像是着了火似的一弹,俊秀的眉头也拧了起来,像是受了痛。 林檎下意识地关怀:“怎么了?” 单飞白慢慢尝试放松着紧绷着的肩颈肌肉,语气里添了几分小委屈:“……问宁灼去!” 林檎细细观察着他,发现他受痛的身体反应不像假的。 他轻轻嗅了嗅。 空气里确实也弥漫着药油淡淡的辛辣气息。 “他打的?” “怎么样,不然是你打的?”单飞白嘟嘟囔囔,“王八蛋,不就跑出去玩了一趟,下手这么狠。” 念叨完毕,他警惕地抬起头来:“……等会儿,你不会把我骂他王八蛋的事情告诉他吧?” 林檎把手抵在唇边,轻咳一声:“我……不会的。” 单飞白:“哦。” 单飞白:“宁哥要是回来打我,我就找你算账去。” 单飞白在林檎面前一番唱念做打,生动活泼,却硬是滴水不漏。 据他所说,校庆那天,单飞白之所以到得晚,是因为无法轻易从“海娜”脱身,且是他自家的人有了难处,先约了他见面,并不是他主动想去。 回来之后,私自出行的单飞白也没在宁灼手里讨到便宜,还挨了一顿好打,时至今日都没好。 这一切听起来相当合情合理。 林檎暗暗记下,但并不全信,打算一一验证。 他又问了一个问题:“伦茨堡大学庆典两天前,你在做什么?” “唔——” 单飞白托住下巴,作认真思索状。 几天前的事情,他要是马上回答出来,那就太假了。 单飞白总算是领教到宁灼所说的,和林檎谈话时那强大又来源莫名的压迫感了。 他须得调动全副精力,来应付这个难缠的对手。 没想到,他刚要作答,角落里就突兀地传来了一个男声:“校庆……爆炸案……那就是五天前的事情啰?” 正在暗暗较劲的两人各自被吓了一跳。 ……他们都把精力放在了彼此身上,谁也没发现傅老大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单飞白的心跳稍稍失速了。 他飞速盘点了一遍自己的行动,越想越是不安。 ……那天自己出去时,不会是被傅老大撞见了吧? 见单飞白抿唇不答,面露迷茫,傅老大提醒他:“那天你跟宁宁吵了一架,被他关起来了,关了一天嘛。” 单飞白心思如电急转,马上委屈巴巴地弯下了嘴角,配合了这场临时演出:“……他动不动就关我打我,我怎么记得住?” 傅老大挠挠耳垂,对林檎一笑:“家事,就是这么乱糟糟的。” 似乎是为了让林檎安心,傅老大直接拎起通讯器,拨给了唐凯唱:“小唐啊,把1409号5天前的录像发来看一下。……就单飞白那段哈。” 两三分钟后,录像到位。 傅老大直接举着通讯器,大大方方地朝向了林檎,按下了播放键:“喏。” 左下角有明确的时间和地点,正是5天前的1409号室。 镜头角度是向斜下方拍摄。 监控里的单飞白被关在一间逼仄的小屋子里。 一开始,他低着头烦躁地踱来踱去,随即他像是烦不可当的样子,一骨碌滚在了床上,踢掉了拖鞋,裹好了被子,一气儿从黑夜睡到了白天。 单飞白好奇地望着屏幕里那个根本不是自己的“自己”。 因为镜头角度刁钻,那个“自己”全程没有露出正脸,然而体态、行动、和偶尔露出的半张脸,活脱脱是又一个单飞白。 监控开了32倍速。 林檎只耐心地看到了墙上的机械钟表走过16:00,就不再看下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