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嘴角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索性不管了。 这些年宁灼一直在忙,有时间杀人,没时间跳舞。 但他在肢体协调度上显然是有点天赋的。 手忙脚乱了一小阵,他就能在轻快的舞曲中跟上单飞白的步调了。 而且他的筋骨天然柔软,很适合学女步,单飞白就往女步的方向引导他。 宁灼对此一无所知,学得认认真真。 单飞白得了空,在这样的近距离里,放肆地打量起宁灼来。 小时候,单飞白就对着宁灼的腰身琢磨过。 当时他的思考还不带风月色彩,只是单纯地感到好奇: 在他的印象里,打架输赢的决定因素是吨位和体型。 宁灼得是个虎背熊腰的好汉身量,才配得上他这一身实力。 可是,他的腰就那么简单的一握,只需要他再长上三年五载,不就可以一把把宁哥勒进怀里了吗? 后来在废弃停车场截停宁灼时,单飞白从后抱住了他。 验证过后,单飞白发现他小时候想得并不差。 在单飞白心尖滚热地回想过往时,一曲终了。 他没能忍住,在松开手前捏了一把宁灼的腰。 按照单飞白的实际想法,他牙齿作痒,很想把宁灼咬一顿,最好是咬出血,咬出疤。 跳出了一身薄汗的宁灼不知道单飞白脑子里在转什么念头,被他那一摸摸出了一声低低的气音。 他的腰身敏感,受得打,受不得摸。 尤其他觉得单飞白那爪子不怀好意,刚才那一摸,绝不是好摸。 他狐疑道:“……你干什么?” 单飞白背过手,在身后轻轻搓捻着手指。 “宁哥腰细,我羡慕呗。”他长得好,矫情起来也是天然的一段风流:“我这么一个黄花大小伙子和你贴那么近都不怕被占便宜,宁哥还怕。” 听了他那自称,宁灼险些又笑起来。 笑到临头,他又收敛了神情。 下意识的,他并不想任由自己在单飞白面前这样“放肆”。 宁灼的直觉类似于动物,他对“危险”向来敏锐。 只是他好奇,单飞白已经被自己断了后路,被自己逼成了共犯,“磐桥”和“海娜”的合并也已经完成,两者别别扭扭地逐渐有了血肉联系,想要分开,已经不易。 单飞白对他来说,究竟“危险”在哪儿? 宁灼的心思再沉重复杂,也是从不表现在脸上的。 他点评道:“真够不要脸的。” 不知道怎么的,单飞白就喜欢听宁灼骂自己。 他不仅不当真,不生气,还觉得好笑好玩,听起来痒酥酥的,还想要再摸他一把,逗他一句,让他多骂两声。 单飞白知道这样挺贱,但他控制不住,就是想要在他面前摇头摆尾。 他摸索来、比较去,觉得宁灼更喜欢这个性格的他——小时候那个粘人嘴甜的“小白”。 宁灼喜欢他乖,单飞白就真的把自己的一部分变成了那个样子。 从十三岁开始,一个“小白”就活在了他的体内,和他一起茁壮成长。 但单飞白知道,仅仅那样是不够的。 会撒娇的小少爷留不住宁灼的目光。 只有让他疼了,他才能记住自己,看到自己。 他带着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浑劲儿,就这样蛮不讲理地在十八岁的年纪,又一次闯进了宁灼的生活。 谁想到最先沦陷的,还是他自己。 那边厢,宁灼打开了一口旧日的藤箱,取出了一条明显见旧的鞭子。 自从和十三岁的单飞白撕破脸皮,用鞭子把他的背带裤直接抽断半副后,宁灼就再没用过鞭子。 他说不好这是一种什么心情,只是后来每次握起鞭子,眼前就影影绰绰地浮现出小白的一双泪眼。 宁灼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叫小白的小鬼魇住了,邪门得很。 他脱去白西服,用清水仔细冲洗陈年的鞭子时,竟然在鞭梢处找到了一小块暗沉的血迹。 宁灼的手稍稍一顿,用指腹在上面摩擦了两下。 ……血液已经渗入了纹理,清理不干净了。 宁灼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提着鞭子走了出来,迎面遇上了笑嘻嘻的、长大了的单飞白。 他又是一别扭,用鞭梢抵上了他的脸,示意他转过去:“背过去。我不打你的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