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热热喝了一口咖啡:“找不到了。” 宁灼:“嗯?” 林檎:“这个事情……挺难解释的。你就先别问了。” 和宁灼讲话时,林檎取出了一份私自取得的报告,靠在墙上,仔细审视。 在公众面前痛苦死去的毁容杀人犯,那个兼具了巴泽尔和拉斯金双重身份的恶徒,因为死得过于难堪,“白盾”转手就把他烧成了一堆灰。 ——当然不能留下尸体细查了,万一真的查出来了什么呢。 这是“白盾”一向的办事风格。 结果,这样的办事风格,转手就把他们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找到录像后,即使有如林檎一样的人,怀疑拉斯金就是查理曼先生的宝贝儿子,也没人能从一堆烧得干干净净的无机物里找出dna来。 因此,深知“白盾”作风的林檎先人一步,找到了专为监狱人员体检的医院。 犯人入狱会例行体检,确保不携带传染病,也能避免在狱中突发疾病,夹缠不清。 以林檎现如今的一个区级别动队副队长的权限,根本没有调阅医院信息库的权限。 强行侵入,又难免留下痕迹,以医院信息库的精密程度,即使他当下不被发现,将来追溯到他也是易如反掌。 所以林檎开着自制的数据观测仪,选定了医院信息库作为观测対象,并不打算侵入。 如他所料,他等来了数据的一次极其细微的变动。 医院后台权限,有了一次异常开放。 ——查理曼要派人来销毁证据了。 拉斯金能换脸,但换不了血。 要是拉斯金顺利“死去”,自然没人闲到去查一个杀人犯的体检记录,查理曼只需要在事后慢慢想办法偷天换日就是。 现在事发突然,他只能急匆匆安排人来扫尾,至于做得显不显眼,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等到查理曼派出的人将拉斯金的血液数据替换成毫不相干的第三人后,林檎实现了一次反潜跟踪,利用一个跳出的黄色广告的弹窗,悄悄潜入了那人的脑机。 ——他既然要修改数据,那么必然要用眼睛去看拉斯金的原始数据。 十几年前,“白盾”就落实了上班打卡制度,和“海娜”类似,进门都要扫描一个金色的天秤防伪标识。 普通警员们不是查理曼的亲生儿子,当然享受不了大开绿灯、仅靠扫脸就能畅通无阻的便利。 大多数“白盾”警察为了能第一时间让别人明白自己的身份,都会直接把标识打到眼睛里,拉下墨镜就是金瞳,既炫酷,又直接。 这也大大方便了林檎。 他通过那人的脑机接口,直接将他眼睛看到的数据全盘复制了出来。 现在,林檎的手里,就是犯人拉斯金存于世间的最后一份血液数据。 查理曼的儿子用残酷的手段惩戒了本来会轻轻松松死去的罪犯,一开始,在网络上确实博得了一些赞誉。 有人非常支持他,认为这是“义警”行为,给那些饱受痛苦的女孩好好出了一口气。 但一向在公众面前正义凛然的查理曼,居然私底下给儿子开了这么离谱的绿灯,事发后还没有把儿子交出来受审,人设自然是大大崩塌。 至于那位下毒的“义警”,事后像是死了一样不出来回应,英雄难免有变狗熊之嫌,下药也从“行使正义”,变成了“熊孩子玩闹”,现如今又渐渐衍变成了“官员的儿子肆意玩弄人命”。 刚开始的好风评,现在也全面垮塌了。 银槌市民中不乏藏龙卧虎之辈,再加上看不惯查理曼的人在暗地里推波助澜,查理曼的前世今生都被扒了出来,心肝肚肠都晒在了网上供人参观。 其中就包括一份查理曼的体检报告。 在世人热热闹闹议论着查理曼的前列腺炎时,林檎也轻松地拿到了他的血液报告。 两相対比之下,林檎知道,自己掌握了一个大秘密。 然而也是个不能由他公开的秘密。 他轻轻舒出一口气。 这份情报给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查理曼此人,放在“白盾”的哪个岗位都是祸害。 要怎么用好这个情报,林檎还要好好考虑。 他是有意把这个情报给宁灼的。 但在这之前,他要确定一件事。 宁灼対林檎的盘算暂时一无所知:“那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办?到此为止?” 林檎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无奈:“目前是僵在这里了。你应该也看了视频,你有什么想法吗?” 宁灼微微皱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