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装了脑机接口的他小心翼翼地戴上一条钢铁右腿,慢慢走了两步后,站住了脚。 他回身一把抱住了妹妹,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同样佩戴上一条青花瓷左腿的单云华温柔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一个奇迹男孩,被他的妹妹给予了一个新的奇迹。 当被外人问起“如何从烂泥潭里走出来、获得这样的成功”时,单云华每每都是笑着的:“因为我们家的饭做得好吃啊。每天早上出门、晚上回家,都有动力。” 她将精力完全投入事业,在四十岁前实现了她的诺言:百倍地还恩给她的父母与亲人。 或许不止一百倍。 不过管他呢。 单云华四十岁结婚,丈夫章宾入赘单家,改名单宾。 她四十五生子,儿子随了自己姓,叫做单荣恩。 生下孩子后,她把孩子交给丈夫,由他全职抚养,自己继续全情投入工作,直到68岁,孙子出世才退休。 之后,她长久地潇洒自在,跳伞、攀岩、滑水,在八十岁时因为心脏病溘然长逝,结束了她精彩又忙碌的一生。 然而,在她去世后,她的儿子可以说是马不停蹄地改弦易辙了。 他先是收拢了母亲手头的所有产业,整合一番,在各个关键岗位完成了一番大换血,大有带着“棠棣”再创新高、再攀高峰的架势。 不过也只是拉出了个漂亮的架势而已。 说到底,“棠棣”是单云华凭自己的个人能力和魅力闯出的一个奇迹,这么多年过去,她的技术早就透过各式各样的途径,被大公司和财阀“共享”了。 早在单荣恩进入公司历练时,“棠棣”的市场份额就受到了大幅度的挤压,只剩下老牌义体企业的名头,仅能维持着一个基本的体面。 单荣恩就要个体面。 而且,他要的不是单家的体面。 从他小时候起,父亲就不止一次向他倾诉赘婚的憋屈和痛苦,他深有感触,在单云华死后,就大张旗鼓地改回了“章”姓,连带着自己的父亲、儿子,一齐改回原姓,大有要一雪前耻、扬眉吐气之意。 当然,这个跟他一块儿改姓的“儿子”,仅限于他那个身份不大光彩的大儿子。 几乎整个银槌市都知道,他那位“正室”所出的二儿子单飞白,是单云华一手养大的。 他从小就跟着他的祖母,开着越野车追逐飓风,不怕死地追求着那恢弘壮观的天文异象,是个通身野气、不受拘束的孩子。 后来,他干脆野出了新创意,直接跑去当了雇佣兵。 全银槌市的人,从上城区到下城区,都知道这个张扬的孩子姓单,叫单飞白。 他不改姓,就是一个活的行走的耻辱柱,不断提醒着所有人单荣恩……或者说章荣恩,到底有多鸡贼、缺德、忘恩负义。 …… 章荣恩看到宁灼因为称呼自己“单先生”而沉默,就以为他是尴尬了。 他客气地微笑:“没事的。宁先生,按您习惯的叫法来吧。” 他跟自己客气,宁灼就不客气了:“哦,单先生。” 无视了章荣恩瞬间僵硬的面色,宁灼开门见山:“现在贵公子在我那里。” 章荣恩目光微微闪烁了片刻,端起茶盏,浅浅品了一口:“哦,那样很好。” 宁灼:“他跟我有仇。单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