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宁灼面前,单飞白的制霸范围仅限远程。 1.2秒,连姓单的都不敢离他这么近换弹。 经过义体改造过的人往往更依赖自己的义肢,而宁灼从不。 他一双腿练了多年,早就练成了一双不动声色的杀人利器。 在仿生人试图拉开距离、后撤换弹时,一条右腿漂亮而凌厉地挟着风声,狠狠砸在了仿生人的腰上! 仿生人刚刚抬起的枪口被迫偏移,一发子弹射在了墙壁上。 跳弹的尖啸声和金属的碎裂声一样,响得令人牙渗。 现在,枪里已经没子弹了。 宁灼再一个侧身,一脚横踢,带着炽烈的热风,稳稳踹中了仿生人的胸口。 换成一个活人,他的肋骨碎渣子就该全扎在他的心肝脾肺肾上了。 仿生人却毫无痛感。 他向后跌倒在火中,一个翻身就要借着地利脱出宁灼的攻击范围。 可宁灼顶着那张漂亮脸蛋,面无表情地直接冲入火里,一拳砸到了他的胸口。 仿生人的备用视界被这一拳生生砸得花了屏,边角隐隐渗出电火花来。 可怕的是,宁灼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火攀着宁灼的裤脚爬上来,又被他凶猛刁钻的拳脚逼得熄了下去。 将近一分钟、不避大火、不计生死的贴身攻击可谓密不透风,简直让人疑心宁灼也是被改造过的仿生人。 ——一台精密的、睚眦必报的杀人机器。 仿生人没有人类恐惧的本能,但总要保护自己的枢核不受损害。 当他被宁灼扯住前胸猛地甩出去时,他终于为了避免进一步的冲撞,抬手护住了已经流出机油的右胸。 宁灼在将人甩出后,侧身一滚,一条用细线捆绑着的弹壳项链从他颈间甩了出来。 他用左手拇指缠住了项链的线,用断臂边缘的金属勾住掉落在地的狙击枪带,熟练地单手推开弹匣,低头咬断项链,将那颗还带着自己胸膛温度的铜弹壳送入弹匣,对准仿生人的右胸略瞄了瞄,毫无迟疑地扣动了扳机。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全程最多3秒。 弹壳的杀伤力当然不如子弹。 但这么近的距离,已经够了。 仿生人刚站稳的身体向后一耸一纵,直挺挺被冲击力抛到了水泥柱上,又和着簌簌脱落的水泥屑一起落了下来,摔在地上,歪着脖子,再也不动了。 宁灼把枪竖了起来,枪口朝上,用胳膊肘撑住了滚烫的枪口,自言自语:“本来这颗弹壳是来杀他的,便宜你了。” 一停下来,宁灼才觉得胸口刺痛,宛如火烧,咳嗽也咳嗽不出来,索性将一口带着血的唾液生生咽了下去。 他先把仿生人浑身上下摸了个干净,把能用得到的一应小零碎都揣进了腰间的多功能口袋。 包括那枚已经楔进仿生人右胸、撞得变了形的弹壳。 确定搜刮彻底了后,宁灼又冲着仿生人被狙击枪轰出了个洞的胸口踹了两下,把里面用来散温的小水箱拆了下来。 他旋开盖子闻了闻,里面是水,不是防冻液。 宁灼单手将水箱拎到单飞白跟前,掀掉他的头盔,就着水箱被炸烂的豁口,直接往单飞白脸上浇。 沾着燃料味道的水让昏迷的人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嘶哑着嗓子叫他:“……宁哥?” 宁灼也懒得和他解释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俯身去检查他的伤势:“嗯。” 单飞白的手指勉强还能动。 他抬起手来,摸上了宁灼被热浪烤得滚烫的鞋尖,用指腹轻轻擦掉了一滴落在他右脚鞋带附近的血。 宁灼低头,轻啧了一声。 仿生人不会流血,那大概是自己的血了。 刚才手臂被轰烂,他的脸上身上也有不少地方被爆破碎片波及。 不过他的皮肤被烤得生疼,肾上腺素的作用也没褪去,还感觉不到有哪里疼。 宁灼今天穿的鞋有点薄,被他一摸,脚趾微痒着往后一缩。 他不满地一抬脚,用鞋尖轻踩住了单飞白的手背,以示警告。 单飞白惯性地想笑,要张嘴,又吸入了烟气,爆发出一串咳嗽,痛得他脸都白了。 宁灼也终于找到他的伤处在哪里了。 脊柱断了。 被唤醒痛觉后,单飞白轻声呻吟起来。 他的呻吟声很低,却痛苦异常。 脊骨一断,软组织生生摩擦神经,那种疼痛是要命的。 宁灼皱眉,一把合上了他的头盔,把单飞白与烟气隔离开来。 ……麻烦。 他用水箱里还剩下的水草草浇到自己身上,返身取来两张篷布,将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