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指着沙盘,明明看不清楚,却似乎眼前就有这图景一般,指手画脚间方向位置居然一毫不错。太后拊掌大笑道:“人才!人才!这次南征,就请王郎中领前锋的参赞职,带着中路主力,前往应州!” 退朝时,南院一个汉臣偷偷伸脚绊了王药一下,王药一个踉跄,正在抬头看是谁,那人留下两个字:“汉贼!”恶狠狠地瞪视着,浑然不怕他。 王药微微笑了笑,抬腿拍拍膝裤上老大的一个脚印,翩然而去。 因为皇帝决定御驾亲征,所以北院南院的所有官员都忙碌起来。太后看着皇帝身着戎装,不由上前为他整整衣领,目光中流露出少有的慈爱:“外头的明光铠好像还是三年前你跟先帝出征西戎的时候穿的吧?那时候才十七岁,现在看来,铠甲小了些。” 萧邑澄笑道:“没事,甲片下头的带子系松一点,不就一样穿了?” 太后疼爱地拍了他后背一巴掌:“这也能凑合的?莫说是一国的皇帝,就是小家子里的男儿上战场,父母也要帮着准备最好的铠甲。万一斜剌里射一根冷箭出来,你就知道合身不合身有什么不同了。”督着萧邑澄把铠甲脱下来,吩咐有司重新制作出来。 皇帝散穿着里头的襜褕,像个大孩子似的对母亲撒娇:“这次去打仗,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上京。记得以前父皇御驾亲征时,都带着阿娘呢!我也想带个人去,晚上有人陪着说说话也好的呀!” 完颜珮皱了皱眉,旋即笑道:“阿雁可还服着素!再说,她名分上可还是先帝的妃子。” 萧邑澄讶异道:“谁说要带她?”又嬉了脸:“是刚选进来的一个小宫女——虽说是宫女,家世也还不坏——我也不一定要封她为皇后,只要阿娘肯让我带着她就行!” 完颜珮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儿子的眼睛,看得他差点把头低下了。太后冷冷道:“原来有了新宠,也该让我看看她会不会服侍。” 萧邑澄笑道:“会不会服侍,还不是儿子觉得舒服就最好?阿娘想见一见,儿子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新人脸嫩,说话做事不周到,还要请阿娘谅解。” 八字还没有一撇,已经开始护卫新人了!太后心里自然不快。及至见了新人,是个十六七的小姑娘,圆脸尖下巴,一双活泼泼的杏核眼,确实漂亮得很。尤其那身子,裹在左衽的襦衫长裙里,偏显得该瘦的瘦,该翘的翘,玲珑有致,充满着诱惑力。完颜珮拉过小姑娘的手把玩了一会儿,又伸手拂过她窄窄的腰身,小姑娘吃痒,“咯咯”笑得颤抖起来,如春风里一枝艳冠群芳的牡丹花。 太后笑道:“果然是个妙人儿!不仅美,看样子还是个会生养的。” 萧邑澄亦笑道:“可不是呢!若能生出皇长子——” 太后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你别怪阿娘乌鸦嘴说不好听的。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皇帝出征前,先立海西王为‘皇太弟’(1)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好防着别有用心的人从中滋事。” 萧邑澄的笑容凝结在脸上,面颊抽搐了好久,几次张了张嘴,似乎要抗声辩解,但终于没有发出声音,只等太后威严地“嗯?”了两声,才不情不愿地低头道:“那……那好吧。只是将来……” 太后冷笑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和海西王都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最了解的莫过于你们哥儿几个。我也老了,趁着现在还能为我大夏做点事就多做点。将来纵使天翻地覆,我也管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1)这个皇太弟不是我捏造的,辽代述律太后就要求自己的二儿子立三弟为皇太弟。 ☆、败仗 皇帝出征,完颜绰的生活再一次陷入一滩死水中,然而这只是外人看到的:她每日几乎连门都不出,静静地在屋子里做那些闺秀们应当做的事,偶尔从阿菩那里打听一点战局,但知胜败也是五五开,两方胶着不下,谁都占不了优势,王药的献策,这次似乎不太灵光。 几个月时光,就这样枯槁地过去,眼见上京的春变作夏,花红柳绿变作绿树成荫,仿佛突然之间,宫里喧闹起来,叽叽喳喳叫嚷得人心慌意乱。阿菩飞奔出去探听消息,回来时跑得极快,步子却不稳当,近看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