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坐在床头的一角上,没有被刻意吹起来的头发乖乖的垂了下来,略微有些长了挡住了眼睛。 这个长度似乎在现实中的某一个点见过的。 被挡住的眼睛让人看不出神色来,可是她却感受到了他的迷茫、挣扎、孤单、甚至是痛苦。 她很想走向前去抱抱他,在那一片黑暗的卧室一角,他静静的坐着。好像世界都把他给遗弃了,或者他即将要去做毁灭世界的事。 她想上前去告诉他,我会一直陪着你,也不要去做伤害自己或者是让自己受伤的事。 可是她的脚才刚一迈开,梦就醒了,连梦里她都没能抱一下江琎琛。 醒了之后她兀自的笑笑,江琎琛怎么会有那样的神情呢。他向来杀伐果决,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迷茫、挣扎这些犹豫不决的感情,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应该不存在的吧。 她捞起旁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一点半。她特地定了十二点的闹铃,免得错过艾梓的上班时间。 随后从床上爬起来,去浴室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拍在脸上让她清醒了不少。鬓角的头发沾了点?水,贴在了脸上。 她突然想起梦中江琎琛的头发长度为什么觉得眼熟了——两个多月前他们难得关系缓和,她还提议让她去剪头发,结果第二天他真的把头发剪短了回来。 她看着镜子中失神的自己,摇了摇头。出来换了件衣服然后走出了房间。 下去的时候他们刚刚准备开饭,因为特地嘱咐了不要叫她,看到她下来大家都吃惊了一下,随后便高兴的张罗她过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吴婶还说:“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咱们啊无论出了啥事,也得把饭吃好,那才有力气战斗啊。” 其他人都应和着,虽然都没什么食欲却也知道了老爷应该没啥事过几天就能出来了,都勉勉强强的吃着。 程楚潇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要出发,张叔说要送她去,被她拒绝了。 看着张叔也是满了疲劳的样子,还是不要开车的好。自从出了当年的事以后,她对车真的是越来越小心了。 张叔知道她有这个心结,也不再勉强,只嘱咐着路上注意安全。 她目送着艾梓走进教室,目光里全是茫然。 这两天以来她做的所有事好像都是一步步被推着往前走,似乎现在事情已经即将解决,只等着张律师把爸爸带回来就好。 那她之后呢,她要做什么?她好像已经看不到前面的路了。 之后她浑浑噩噩的打车回家,开门进去的时候一阵冷意,是那种没有人气的冰冷。 房间还和她昨天早上出门时一个样,江琎琛没有回来过。 说来也是好笑,仅仅一天多没人居住,房子里就充斥着一种死气。 进门后换了些,她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把包随意的往茶几上一扔,自己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 握在手里的手机一直没有响过,从昨晚最后一次给江琎琛发短息后她就没有再尝试着联系过他,而江琎琛也没有理自己。 现在他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她不想思考也不想动,甚至连呼吸都觉得疲惫。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怎么就这样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变暗,她冻的全身发凉。 也不知道这么冷她是怎么睡着的。 一睁开眼就“阿嚏阿嚏”的没完,鼻涕都快要流出来。她赶忙起身想跑到卫生间里拿纸,谁知道一起来竟然有些头重脚轻又摔了回去。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发热。 程楚潇无奈的苦笑,感冒外加在楼道和穿堂风的客厅沙发上睡觉,能不发烧嘛,还以为自己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生龙活虎不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