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江琎琛问。 他们都彼此默契的没有开灯,就这样接着夜色,难得的暂时坦诚。 “……”话到了嘴边又突然间不敢说了。 江琎琛一直在静静的等着她开口,领带早已经被他解了下来,可是手却还不自觉的放在那里。 她张了张口,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才鼓足勇气说:“明天是我生日,你能不能……陪我过。”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没了底气,像蚊子在轻轻呐喊。 “明天我有个很重要的单子要亲自去签。”他说着,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冷漠与拒绝。 “……哦。”她像是听不出一般,过了会儿又说:“那晚上好不好?十二点之前都可以的——不,超过十二点也没关系的,就当是补过。” 她屏住呼吸,生怕听到他的拒绝,可也害怕那无声的沉默,每一秒对她来说都像是一种凌迟。 好在不过等了几秒钟,他竟然应了声,“好。” 迄今为止,程楚潇曾有幸听过两次天籁之声。一次是逼他成为自己男朋友的时候,还有一个就是现在。 他这两次也仅仅只说了个“好”字,就能让她感动很久,足以支撑她走过之后的那些荆棘。 她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闪过了光亮,语调都带着笑意,“那我等你回来。” “嗯,睡吧。”江琎琛有些想逃离,丢下这句话便匆匆的去了浴室洗漱。 他在浴室里待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可是到最后发现自己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明白。 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他才又走了进去,他轻声的关上门步子是自己都没发现的小心翼翼。 他慢慢的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有节奏。他对自我的调控能力一直很强,过了会儿连他自己都已经睡着时,才侧耳仔细听旁边人的声音。 他轻吐了口浊气,原来程楚潇早就已经睡着了。 随后他慢慢的翻了个身,让自己直接面对着她。在黑夜里他看不清她的样子,可是却能在脑海里清晰的描绘出她各种喜怒哀乐时脸上的绝美。 每一种样子都好看的摄人心脾,他发誓他不是有意想要记住的,可是在这奇妙的岁月里,漫长的相处中,有些东西不经意的就刻入了你的脑海里。 更何况她是那么的惊艳,还不由分说的给了他致命的伤痛,想要当然处置都难。 偏偏她还是个不知死活的人,无论怎样骂她挖苦她甚至是伤害她,她就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甩不开。 他忽然抬起手,宽大的手掌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虚浮着,离得极近却没有触碰上去。 他慢慢的描绘着她的眼睫、鼻梁、嘴唇……,脸上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这件事之后我们就两清了,如果你还愿意再继续缠着我,我就……再也不把你推开了。 江琎琛在心里轻声说着,神情温柔且绝望。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他们再也不会有以后了。 过了会儿他却又突然间笑了,睡觉的时候程楚潇总是刻意的冲着左边睡离他离的远远的,像是某种保护又像是一种逃避。 可是她不知道,每次睡着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翻过身来,有的时候甚至直接滚进他的怀里。 过了一会他慢慢张开怀抱,主动的将人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洁白的墙壁,浅色的床单,以及床上一直没有醒过来的人。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他有些麻木。 他静静的坐在病房里已经两个小时了,看着和自己长的一点也不像的妹妹也看了两个小时。 女随父男随母,他就在这端详了两个小时也没在瘦弱的妹妹身上找到一点父亲的影子。 他今天一早就被噩梦惊醒,梦里全是程楚潇满脸绝望又痛苦的在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