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剑去刺,不然立刻就会引爆。她只能执着剑向外跑,背后的火球迅速下落至地面,半球形的火光和黑色烟雾半岁一声巨响,将还在奔跑的伊莎贝拉吞没其中。 热,好烫。 伊莎贝拉感官麻木,她听见了滋滋的声响,不知道焦掉的是自己的头发还是皮肤。她只感觉到蚀骨的灼热感,她似乎快被融化了,也变成高温的红色熔岩肆虐土地。 他们不是敌人。 伊莎贝拉在半只脚踏入死亡边缘的一刻,忽然就明白了。 这些敌人自始至终就蒙着脸,不敢让她看见真面目。他们知道三公主的行程,准确无误地挑选神女不在时绑走了公主——神女分明比公主更有用,放弃神女绑架公主,意味着他们知晓,他们无法对付神女。 一直在北地兜兜转转,却根本不往境外去。明明是越早离开边境越好,半个月下来,雷恩王室就算从王都调离军队,也该把北地的出境口围得滴水不漏了。 最后让她肯定了猜测的,正是这位魔法师。 这世界上能够达到如此程度的魔法师屈指可数,除了圣城高塔的主人,也就只有雷恩王室那位常伴国王身边的老人——当然,高塔主人比宫廷魔法师要厉害得多。 伊莎贝拉抬起眼,她提着剑破开热浪,撕开了火光和弄弄黑烟。 她直直朝着一匹载了两个人的马追过去,她跑不过战马,就将手中的剑掷出去。她的佩剑正中战马的屁股,因为这不寻常的疼痛而受惊的马抬起前蹄,将马背上的两人都掀翻到地上。 伊莎贝拉揭开了明显更枯瘦的黑衣人的面罩。 不出预料,老人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被摔碎了骨头的宫廷魔法师求饶道:“殿下——” 伊莎贝拉把剑拔出来,站在原地不吭声了。 怪不得她追逐苦战半月都没等来援兵,雷恩王国的援兵,可不就在这里吗?敌人能够坚持溜她半月之久,荒唐的计划必有人支撑着。他们永远抱持着伊莎贝拉追不上的速度,一旦跑不过她了,就会留下人马拖延。 是尤利塞斯。 这半个月里,她一直依靠猛禽,和第二王子保持通信。 近一年来,神女伊莎贝拉和第二王子尤利塞斯政见不合,经常在议事厅里争吵甚至大打出手。消息还未传出去,但王室内却已经是风言风语了——神女殿下也许将要投入第一王子德拉蒙德的麾下,因为他们观点相似,在政x治中总是很合得来。 尤利塞斯多次劝说伊莎贝拉未果,神女是个过分执拗的人,她已判定了对错的事情,绝对没有可能去违背自己的意志。 最后一次争吵时,她扬言如果尤利塞斯继续他的行为,她会毁了第二王子的王位。如果尤利塞斯仍然继位了,她便覆灭这个国家。 国王陛下只好把神女派到奥瓦王国去待了一个半月,让这两个火药包暂且分开。 伊莎贝拉捂住了头。 她这时才感觉到了伤痛,烧伤后的痛苦灼烫伤骨,皮肉被北地的冷风吹一吹,不仅不会缓解伤痛,反而像是又被烧伤一次。 伊莎贝拉是火中余生之人,烧伤让她感觉什么都是热的,可她却感觉到刺骨的冷。 “我的女儿啊。” 阴沉又冰冷的声音在伊莎贝拉脑海中响起。 “你希望王子走上正途,成为明亮坦然的君主。但他一错再错,将你的苦心视为登基的阻碍。” 伊莎贝拉抓着头发,她不去疑问这是谁在蛊惑她。此刻让她最痛苦最困扰的就是,她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着的。 伊莎贝拉举起剑,对着宫廷魔法师挥下。 “不要——”白发老人惊恐地闭上眼睛,但话语落下,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却见到伊莎贝拉把佩剑钉入了地上。 “走!”伊莎贝拉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抓起了剑鞘。 精壮的年轻黑衣人——或者该说是王室的侍卫,他背起宫廷魔法师踉跄的逃离。但他还未走出几步,就被剑鞘钉穿了胸膛。 伊莎贝拉拔出了侍卫的剑。 黑色的浓厚雾气在她脚下扩散开,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