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打就在家动手了。” “谈到最后还是会打起来,克洛伊,我们每一次谈话的结果都一样。”诺亚不耐烦道,“最开始是什么时候?我毁掉了一个国家,你一个逃离魔神身边后,就不知道蜗居在哪里的人,忽然就出现在我面前要和我谈一谈。后来所有人都知道,圣城的大魔法师在那一天重创傲慢之王,成了全世界的救赎。” 克洛伊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 “我希望你离开伊莎贝拉,仅此而已。”克洛伊说道,“你知道我能找出的所有理由,所以我也不必一一赘述了吧?” 诺亚指责道:“这是你撮合的。” “你所表现出的无可奈何的假象欺骗了我,魔王。我后来发现,伊莎贝拉被你玩得团团转,你只是看起来被动。你像极了魔神,尤其在爱这方面,偏执又极端。”克洛伊说道,“我总能预见到你会伤害她。” 诺亚挑起眉毛,问道:“是吗?我还总觉得我在被她耍。” “无论她想做什么事,我总是很难拦住她。”诺亚拍掉积雪,倚靠着石栏杆和人类谈话。“克洛伊,你不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你能体会到我们情感的几分之一呢?你以为这三年里,我们双方心里到底面对了什么样的挣扎?” 克洛伊摇了摇头,问道:“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挣扎的,重点是,你敢不敢承认你的偏执?” “我当然很偏执,这是烙印在灵魂上的本性。我不止一次地想过,要她永远没有办法离开我,杀死她取走她的心脏。”诺亚坦然承认道,“但现实就是我做不到,不是因为命运的选择带来的种种不公平规则,只是因为我不愿意伤害她。” 三年前在魔神的花园里,克洛伊不在场时发生的那一场打斗,诺亚确实是拼上了性命。他就算死,也要让伊莎贝拉有一条活路可走。他那时在想,能让短命的小姑娘多活一天也是好的,她还那么年轻。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让他的努力付诸流水。他拼命去保护的人,竟然为了给他留下命而放弃了自己。他和伊莎贝拉都在为对方谋求生路,那是同等重量的感情,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但诺亚还是怨恨她。 他完全理解那一天的事情,但他仍是忍不住地憎恨伊莎贝拉。 “我也许和魔神很像,但我绝不会把我爱的人削肉剔骨。”诺亚耸了耸肩膀,说道,“你也不用担心多年以后,我会不会因为病态到极致的感情,去找别人发泄。或者从中产生些变态的嗜好,要抓人类来做实验。我洁癖很严重。” 克洛伊无奈地闭上眼睛,话说到这种份上,他还要怎么阻拦? “你怕成这样,到底是有多大的阴影?”诺亚好奇地探究道,“该不会除了不人道的实验之外还做了别的什么吧?在脸上烙印的那一天,你哭得整个花园都听得见,魔神是不是终于饥x渴到……” 克洛伊骂道:“滚!我还是个处x男!” 诺亚嘲讽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有人自称处x男还这么骄傲的。” 克洛伊:“……” * 克洛伊和诺亚回来时满脸都是血,他们最后还是打起来了。 诺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克洛伊的体质就不能比了。恶魔擦干净脸以后坐在沙发上像个没事人一样,人类只觉得自己需要轮椅。 爱丽丝摸了摸大魔法师的额头,求助般地望向伊莎贝拉:“好像发烧了。” 忙于正事的天神果断地放下地图和笔,把诺亚拖出去打了一顿。 诺亚捂着脸坐在雪中,低头躲过了一巴掌,他淡定地劝说道:“我劝你不要打脸,实在有碍观瞻。” “你跟脆皮法师不一样,这点伤很快就可以好。”伊莎贝拉捧住他的脸,和蔼道,“我说过什么来着,你如果在圣城动起手,我就把你丢回北地。” “别装凶了,小姑娘。”诺亚握住她的手。“你明明就不舍得。” 爱丽丝已经准备好了观赏脸肿得像猪头的友人,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人出门时是伊莎贝拉拖着诺亚,回来时却是诺亚扛着伊莎贝拉。 爱丽丝:“……” 诺亚扛着银发少女往楼上走,交代道:“信到了记得帮忙在地图上标注一下。” 不久之前才被魔王嘲讽过的克洛伊,绝望地伸出手把爱丽丝拽近了,摸着她的头问道:“你什么时候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