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们破罐子破摔,桑德斯该如何是好?” “如果大魔法师达不到目的,他会做出什么事呢?”洛蕾塔维持着礼貌、波澜不惊的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道,“事关桑德斯的生与死,您赌还是不赌?” 领主为难道:“殿下,可否给在下一些时间考虑?” 洛蕾塔点点头,应允道:“半个月,我们的时间很紧张。” 洛蕾塔把克洛伊给的时限压缩到了一半,她认为,政治斗争是不能留有太多余地的。 一个月时间可以让领主做到很多事情,毕竟快马加鞭,一个月的时间都够领主跑一趟王都再折返了。 但是只给他半个月,他就一定搞不了这么多小动作。 桑德斯领主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四年前传出神女叛国消息时,很多人都不相信,他也不太信。但那时候王室说神女已经死在北地了,所以就算有人不信,也不可能会为一个死人去质疑王室。 可现在,神女不仅没有死,还好端端地坐在他面前,和他商议着叛国大计。 他实在不敢轻视面前这个态度还算温和的少女。 神女伊莎贝拉只有十八岁,她年轻,资历浅薄,不会像老政治家们那样毒辣深远。但是,她是从北地魔王的石堡中归来,与大魔法师克洛伊为伍,身边或许还潜伏着一位魔王。 忽然有一位管家推门进来,附在领主耳旁低语了几句话。 领主看向洛蕾塔,后者低头注视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抱歉,殿下,在下有急事,先失陪一会儿。”领主急匆匆地起身离开。 半晌后,洛蕾塔看着尼娅,在后者比出一个手势后,她点了点头。 洛蕾塔起身走到窗台边,小心翼翼地捏住了罩住鸟笼的黑布一角,掀起一条缝。 光线透进笼子的那一刻,里面传来了拍打翅膀的声音。 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叫道:“霍德——霍德——” 洛蕾塔松开手,黑布落下去,鸟笼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她在王室长大,见过的人形形色色,不乏养鸟来打发时间的。她在贵族家中见过的绝大多数鹦鹉都会说话,所以在看见这件客厅窗外的鸟笼时,就已经起了疑问。 桑德斯领主是个讲究人,按他的习惯,空掉的鸟笼应该会直接搬出去,留在窗台上实在是太不合适了——更何况鸟笼还被罩起来了。 洛蕾塔知道,如果想让鸟儿安静,就在笼子上罩下黑布,不让光线透进去。这是个很有用的办法,有效率仅次于用丝带把鹦鹉的嘴绑起来。 “这太明显了,我甚至在怀疑——是他智商太低,还是我被下套了?”洛蕾塔一边对尼娅吐槽着,一边走去了门口那个看起来有些空的柜子边。 她拉开柜子最下面的抽屉,里面积着很多东西。 这个抽屉里面有些灰尘,底下的物品上都落着薄薄的一层灰尘。但只有摆放在最上面的那个画框,干干净净的。 画框很小,里面裱着的是铅笔画。 黑白的画中只有三个人。 尼娅看到洛蕾塔陷入了沉默,疑惑地问道:“殿下?” “没事。”洛蕾塔把抽屉推回去,拍了拍手上的灰。“我需要给克洛伊先生寄信,他现在到休伯顿了吧?” 尼娅回答道:“按照行程,今天应该就到了。” * 克洛伊坐在火炉前,他裹着大衣,和旁边已经热到脱得只剩衬衣的诺亚形成了鲜明对比。克洛伊在圣城生活得久了,一旦往北来就很怕冷,他跟那种在天寒地冻的北地躺了三百年的冷血生物不一样。 艾拉文西亚冲了一杯热可可,端到他面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