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关心他,坚持不许他干厨房的重活。 每每想到此,老树人都会热泪盈眶,心中充满感动,发誓要再活五百年,亲眼见证雪松领再次复兴。 结束用餐,云婓需要休息。 顶楼的房间毁坏严重,墙壁坍塌,房顶破开大洞。老树人趁机进言,请云婓返回二楼。 “阁楼早就封闭,根本不适合休息。主人坚持要开启,还专门换了门锁,为此又欠下一笔债。”老树人一边说,一边将云婓送入原来的卧室。 房间内家具陈旧,床幔挂毯褪色,却打扫得十分干净。 地板纤尘不染,墙角没有蛛网。一株吊兰垂挂在窗边,为房间增添三分雅致,散溢几许清香。 云婓走路有些踉跄,老树人将他搀扶到床边,确定没有问题才退出房间,大步走向庭院。树人已经年迈,之前的战斗耗费太多力气,需要扎根土里好好睡上一觉。 布鲁离开后,云婓倒在床上,四肢摊开,完全放松。 侧头看向窗口,温暖的阳光落在地面,延伸出扇形光斑。 吊兰在暖风中摇曳,粉白的花瓣向下垂落,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花中传出,竟是一只胖乎乎的熊蜂。 云婓渐渐生出困意,这让他很是惊奇。 自从以灵魂状态被系统囚困,沦为寄生者的傀儡,他再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神经时刻紧绷,困倦成为奢侈。 花香徐徐,熊蜂离开花瓣,带着满身花粉飞出窗口。 一只彩羽小鸟同它擦身而过,落在窗台上,收起翅膀,歪着小脑袋打量室内,更准确点说是观察床上的云婓。 起初云婓没有在意,受困意驱使,打着哈欠闭上双眼。 突然,警觉闪过脑海,他倏地撑起身,掌心绽放一团绿光。 小鸟受惊振翅,先一步避开光团。不料黑影凭空出现,绿色的藤蔓瞬间拔高,扭动着将窗口堵死,也堵住小鸟的逃生之路。 云婓缓慢站起身,谨慎靠近彩羽小鸟。 藤蔓探出长须,牢牢捆住小鸟,将其倒吊起来。 小鸟尖声鸣叫,黑色的双眼陡然变红,鸟喙张开,喷出一团黑火,直袭云婓面门。一击不中,鸟羽自燃,鸟身化为一团火球,差点引燃整株藤蔓。 热浪蒸腾,小鸟当场化为灰烬。 藤蔓被烧断一截,断口处有汁液流出,粘稠腥甜,似鲜红的血。 听到动静,老树人从沉睡中苏醒,来不及化为人形,直接从土地中抽出树根,快速移动到窗口,关心询问云婓是否受伤。 “放心,我没受伤。”云婓捻起一撮灰烬,感受到残存的能量,很微弱,让他十分不适。 “是铁杉领的信鸟。”老树人听完事情经过,立即有了判断,“铁杉领主豢养禽鸟走兽,自称有精灵血脉,一直不被精灵承认。” “不被承认?”云婓有些诧异。 “嫌他丑。”老树人的语气很不好,显然想起不好的回忆,“铁杉领主极其贪婪,雪松领的矿山有一半在他手里。” 云婓搓了搓手指,吹掉指腹沾染的残烬。 五大贵族一直在监视雪松领,确保这里的一切不脱出掌控。 对于雪松领发生的一切,王室视若无睹甚至推波助澜,丝毫不顾念老领主的汗马功劳。 “如果没有雪松领和老领主,王都已经在战火中被踏平!” 提起当年事,老树人愤愤不平,为王室的忘恩负义,为五大贵族的贪婪无耻,也为自己的无能为力。 “恩情分很多种。” 云婓站得有些累,索性靠坐在窗台上,支起一条腿,漫不经心道:“有的恩情可以报,有的恩情没法报或者很难报,在受到恩惠的人眼中和欠债没什么区别。偏偏他有身份有地位,恐被千夫所指,不能明摆着赖账,那该怎么办?” 老树人没有开口,云婓笑出声音,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很简单,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纵容大贵族瓜分雪松领,让雪松家族彻底消失,既不会脏了自己的手又能得偿所愿。 云婓也不想如此扭曲,奈何看过太多黑暗,委托人中就有现成的例子,比原身的处境更加凄惨。 他当时是怎么做的? 记忆有些久远,需要认真回想。 对了,他成为刽子手,毁灭数十个家族,包括该国的统治者。 委托人很满意,即便血流成河。 “欺人太甚!”老树人怒不可遏。 在此之前,他的愤怒针对大贵族,云婓所言如拨云见日,让他明白事情源头。如果没有王室纵容,雪松领再衰败,贵族们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不用生气,该还的迟早要还。”云婓拽过一根藤蔓,摘下两颗果子丢进嘴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