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浓浓的中药一口气儿干了,一抹嘴,说道:“我那是怕啊!皇上当时要给我赐婚,我听那话头是要把公主嫁给我。怀寅公主啊!那骄纵的名声都传到闽州来了,你说多可怕?而且我这把年纪了,娶个小姑娘回家,不得被人笑话死。到时候公主一发脾气,我哪受得住?我一大老粗,又不会哄人,到时候天天往华京城跑追媳妇吗?算了算了。” “怀寅的性子,其实并不差。”殷楚说道:“她同茶茶是好友,想来秉性也不坏。” 魏风凌:“不能吧,您老远来一趟,一路被人追着砍,还帮人家嫁女儿?” 殷楚笑了一声:“怀寅早有意中人了。你就放心吧,还是个和你完全不一样的少年状元郎。她还看不上你呢。” “对啊。”魏风凌说道:“互相看不上眼,何必硬凑在一起呢?”他压低了声音对着殷楚说道:“咱们皇上也挺苦的,孩子没几个,想联姻安抚武将藩部都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还没什么银子,打个仗还不如名公子痛快。” 殷楚清了清嗓子,对魏风凌说道:“这件事儿绝对不能让他人知道。” “那肯定的。”魏风凌拍着胸脯:“昭南王对我有恩,谁近谁远还不知道吗?咱们扬帆的好手,踏上了你这条贼船,你还用和我说怎么收风?” 殷楚听了这话,叹了口气,缓声说道:“这些年也辛苦你了。” “辛苦我什么?” 殷楚用下巴指了下他那中药碗:“不然你现在就真的喝求子汤了。” 魏风凌“哈”了一声:“老子根本就不用喝这种东西!一年抱二十个!” 殷楚笑了起来:“好好好,知道了知道了。” 魏风凌的想法其实殷楚都知道。他是个封疆大吏,镇守大胤南边,为了魏家香火也应当繁育子孙。可他偏偏不,还找了个什么“瓮寇一日不灭,风凌一日不娶”的借口。 他早在最开始就用自己的行动站了队,不想和靖文帝有什么牵连,以免到时候拖住脚步。 殷楚以往从未仔细看过这些身边的人,仍是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犹豫,若不是江茗将他带出来,恐怕他只会让魏风凌失望。 可就这出来了一趟,看过天地之间,看了闽州的海,便觉得心也跟着开阔了起来。原本华京城就是一座鸟笼罢了,里面的人都以为自己生活的就是全部,其实不过是坐井观天,辨不得真伪。 “倒是你,这些年先悠着点。”魏风凌说道:“别和世子妃小别胜新婚的就生个小世子出来,遇上疯子要命。” 听到这话,殷楚眼眸微微垂下:“是,我知道。” 如果真有什么发生了,他自然不舍得让江茗去喝避子汤。所以江茗说让他等,那便是最好的。以前的事情,他自然不想在发生第二次。 魏风凌见他这幅模样,拍了拍他的肩,像个长辈似的说道:“你们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出情痴了。一个你爹,现今看你这样子也差不多。自打收了世子妃来的信之后,满脸都是笑意,藏都藏不住。你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说明了什么?” 魏风凌冲他比了个手势:“正经的太/祖殷姓后人,太/祖也是个情痴啊,不就只娶了皇后一个?” 殷楚无奈的笑了笑,抬头说道:“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接下去怎么打?军粮有了,但也不能拖,拖得时间太长,怕是又要生变。” 魏风凌指了下帐子外面:“等雨停。这两日海面有大雾,这次轮到咱们去偷袭。” “你已知道位置了?”殷楚问道。 魏风凌冷笑一声:“探子今晨刚回来。他们瓮贺国这么点儿个小地方,也起什么内讧。” “这我倒是听过。如今来大胤骚扰的这批瓮寇,便是失利的一方,被逐了出来。” 魏风凌点了点头:“正是。瓮贺国其实四十多年前就被打怕了,当时你没看见,江家和魏家的旗子就插在船上,到处都是尸体,分不清敌我的。海水都被染红了。到处都是血腥味儿。干他娘的瓮寇,那时候就把闽州的百姓一个个的捆在船边上,逼着我们不敢动手。往前动一下,就砍掉个脑袋,那哭声,比海浪声还大。 后来他们当时的国君不是头被我爹砍下了吗?插在桅杆上,乘风破浪,吓得人都胆寒。可这点算什么呢?他们杀了我们大胤那么多百姓,杀了我们那么多将士,这仇得报! 老将军下令一把火,把瓮寇剩下的人都给烧死了,有些瓮寇逃了,有些没逃掉。后来又成了焦尸味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