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楚急匆匆的奔到马车前面,翻身上马,拉住缰绳试图控住这匹马。那车夫早就收了江宛的银子,此刻见有人来捣乱,在后面喊道:“你是什么人?!这是我的车!”说着就要上来抢缰绳。 殷楚哪有功夫管他,侧身一让,一手拎住那车夫将他从马车上甩了下去。他心里清楚,这马一定是能控住的,突然发疯怕也是这车夫使的鬼。 殷楚撇去心焦,沉下气去,众人就看着这平日里荒唐的昭南王世子,竟然难得的神情严肃。 可下一刻,殷楚就看着那大婶突然站起身来,催促着江茗向一侧躲去。江茗不慌不忙,慢悠悠的让到一旁,马车刚好在她方才站位前一点停了下来。 江茗抬头看着马车上的殷楚,开口道:“多谢世子搭救。” 殷楚有些尴尬,原本紧张的心境,突然就像没了着落一样。因着就算自己没这么做,江茗也能躲开这马车,不知道她是如何说服那大婶的,竟然在这关键时刻起身。 “不用。”殷楚答道。 江茗转身冲飞浮点了点头,飞浮便走到那大婶身旁,递出一个银锭:“喏,刚才说的,五两的十倍。” 那大婶一见这银子,脸上都笑开了花,接过来咬了一口,连声道谢。 殷楚:“……”敢成是花了银子的。 “什么事儿!什么事儿?!”听到这处喧闹,便有两个逻卒绕了过来,拨开人群问道。 “这里有辆马车失控,险些撞到我。”江茗答道。 逻卒听闻,便问了谁是车夫,又见殷楚站在这里,两人连忙行礼。因着也没撞到人,逻卒训斥了那车夫两句便欲罢休。 江茗这时候却突然开口道:“亭司,这马车突然失控,路旁又有个大婶抱住我的腿,怎么都不肯松手。我试探了一下,问谁给她的银子害我?我出十倍。她竟立刻就松手了。” 那逻卒听她这话,眉头蹙起:“小娘子的意思是,这是有人故意害你?” 江茗点头:“天子脚下,光天化日的害人,若不是昭南王世子及时勒马,我怕是就要死在这马蹄之下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那大婶慌忙想往人群里钻,却被飞浮一把抓住,按在原地。“这人手里还拿着我们小姐的银锭,可做证物!” 殷楚走到那逻卒身旁,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位可是镇国大将军府的千金。” 逻卒一听,自己上司里可不就是有个叫江劭的,正是镇国大将军府的公子,若是这事儿处理不好,她回去随口一说,自己岂不是要完? 逻卒连忙上前擒住那大婶,又将车夫和她一起绑在了马车上,这才冲着江茗一拜:“此事吾等定会查清,给小姐一个交代。千金如今受了惊扰,可需小的送千金回府?” 江茗摆了摆手:“无妨,你们可要好好查查,究竟是什么人这般恶毒心肠。”她又转身再次谢过殷楚。 殷楚在这一会儿已经调整好心境,他想了想,说道:“不知小娘子要去哪儿?” “我?”江茗回道:“水码头。” “恰好我也要去那附近,不若同路?”殷楚见她这没一会儿功夫就被人设计了两次,不免有些担心。虽然她前两次都轻描淡写的化险为夷,但人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总是会觉得提心吊胆。 江茗略一沉吟:“也好,只是方才世子不是同人一起的吗?” 殷楚回道:“他突然有事,已经回了。” 江茗看了一眼站在酒楼不远处,还在不停向这边张望的望回:“世子请。” 逻卒连忙又将一旁看热闹的人都赶了开来,毕恭毕敬的给二人清出一条道儿来。路人看着这长的颇为好看的小姐,竟然就这么跟着昭南王世子走了,不由得一个两个为她捏了把汗——这一定是新来华京的,被这昭南王世子的脸蒙蔽了双眼,可惜了。 两人走了没多远,殷楚就听见江茗在旁咬牙切齿的对飞浮说道:“五两银子就想打发我?她倒是颇会省钱。” 飞浮跟着江茗这么久,知道江茗虽然大方,但也得她心甘情愿的大方。你若在她不乐意的时候从她那里抠银子,或者她被逼着给银子,不论多少,她都得让你付出些代价。如今一看她这表情,飞浮就知道了,恐怕小姐又要想法子在江宛身上捞银子了。 飞浮想着昭南王世子还在边上,不由得拉了拉江茗的衣袖:“小姐……” 江茗这才想起还有个人,转头看向殷楚,堆了满脸的假笑:“让世子见笑了。” 殷楚:“没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