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白沉柯垂头望着她。 “我才没有。”她的声音带上了甜腻,“哥儿不也笑了么。” 白沉柯没有反驳她,手中的力道紧了紧。 不远处是人声鼎沸的厅堂,檐角垂落一盏枣红灯笼。 风一吹,灯影晃了晃。 “到了。”白沂柠停住脚步,和他相对而站,想抽回手。 “嗯。” 白沉柯没有立即放了她。 他垂下睫毛,盖住那双清亮的眼。 右手用了点力,白沂柠撞进他的胸口。 “何时嫁我?”他暗哑道。 白沂柠背着灯火的脸一红,双手推开他。 跑了。 白沉柯站在过道中,脸上半是光亮,半是阴影。 小时候,他的心底满是潮湿淤泥,也企盼有人与他在阴冷中酣眠,直到有一日掀开一角,一束阳光跌跌撞撞地落了进来,他就拼了命的想要留住。 现在,那束光,就这样围着他,绕着他,娇娇软软地握住他的手。 他敛眸,捻了捻指尖的温热。 其实,他们的相遇,远比七年前要早。 *** “祖母,我来晚了。”白沂柠走到厅门,厅门外搭了几张桌椅,老太太坐在正中央,左手边的茶案上放着几盘果子。 “我正说呢,再等你半柱香,我就让他们开始了。”老太太脸上挂着笑容,想必刚才和众人聊的正高兴,并没有在意白沂柠晚到的事。 “你们瞧瞧,我就说吧,她一到,另一个必定跟来。”老太太指着白沂柠后头,乐道。 “祖母。”白沉柯拱手请安。 “好了,都到齐了,刚是烟花,现在是什么?”老太太好奇地问道。 “祖母看了便知。”白沂柠弯了弯杏眸,快步走到旁边同白芍耳语了一番,白芍点头小跑到湖对面。 过了一会儿,湖对面的岸上飘起了孔明灯。 先是孤零零地一盏,随后越来越多,飘在如墨的夜色里如漫天散星。 “孙女听闻孔明灯又称许愿灯,多为祈福之意,沂柠妹妹的心思可真是巧。”白思柔剥了颗橘子,递到老太太面前,称赞道。 “莫急,还有呢。”白沂柠看着对面的天空,心里有些紧张,她不能确定那个法子是否管用。 “你们瞧,那似乎是个字。”人群里不知是谁惊讶地喊了一声。 果然,原本松散的孔明灯渐渐聚在一起,悠悠晃晃地显出一个字来。 字的横竖被微风吹得有些歪折,但不难辨认,是极大的一个“福”字。 成啦,白沂柠杏眼一弯。 烟花四起,在福字背后绽开饱满的色泽。 趁着热闹的声响,白沂柠拎起裙角走到老太太面前,径直地跪了下来,“沂柠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日月昌明,松鹤长春。” “好好好。”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弯腰去扶,“你这孩子行这么大的礼作什么。” 白沂柠站到她身边,老太太后半句话被烟花绽开的声音盖住了。 隐约可以听见的就是“早日抱曾孙”五个字。 她红了脸,偷瞥了一眼白沉柯。 没想到被他清清淡淡的眸光抓个正着,忙垂了头,腰间的香囊也羞涩地在半空中晃了晃。 *** 外客散得差不多了,每一家回了宴礼,这忙碌的一日才算是结束。 白沂柠回了房正卸着头上的朱钗银簪,猛然站起,懊恼地喊了一声。 “姐儿怎么了?”白芍端了一盆清水进来。 “忘了去厨房问那些厨娘关于嗣远国公娘子糕点的事了。”她丧气地耷拉着肩膀。 “应当还有名册,就是有一些从外头请来的不大方便了。”白芍拧了拧沾湿的手巾,思索道,“不过那位状元夫人应当在京里,明日姐儿要不递了帖去问一问?” 白沂柠苦着一张小脸,点点头,“也是,只能这样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