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儿今儿下午跑了好远才买回来的。” 扔了多可惜…… 他抬头看到白沉柯寒凉的眸子不敢再往下说。 玉桂捧着一大堆,摇摇晃晃走到空青苑的门口,想了想又折了回来,绕到白沂柠卧房后的竹林处,钻了进去。 白沂柠双膝蜷曲缩在床榻的角落里,下巴托在膝上,双手在散落的裙尾边缘转来转去,心中好像有一团乱麻,好不容易解出一条,很快又缠了回去。 窗边忽然传来敲击声。 白沂柠抬头听了一会儿。 “柠姐儿,是我。”玉桂压低了声音,在窗口轻唤道。 白沂柠走过去,推了窗,“你怎么来了?”说完想起白沉柯方才在房中之语,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眼。 “姐儿应当是饿了吧,我来给姐儿送吃的。”玉桂笑呵呵地从怀中掏出油纸包,里面散发着颇为诱人的香气。 白沂柠很想硬气地拒绝,但抵挡不住实在有些饿的肚子,伸手接了过去。 还是温热的,她试探地摸了摸。 “姐儿不要怪哥儿今日气恼,这都是有缘由的。”玉桂诚恳地说道。 白沂柠双手拆着纸包,等他继续往下说。 “今儿下午,哥儿听完姐儿的话便出门了。”玉桂顿了顿,回忆道,“奴才想着这些琐事不必劳烦哥儿亲自出马,想替哥儿去买,但哥儿却拒绝了,非说他要自己去。 为了满足姐儿的心愿,这一下午他从城南跑到城北,绕了大半个京城。” 他偷偷抬眼瞥了一眼白沂柠,见她听得认真,继续说道,“哥儿怕这些吃食放得久了,变凉不好吃,一路疾行。连那去骨白鳝都是花了两倍的价钱抢在人家前头买回来的,就想姐儿能吃上一口热乎的。” 白沂柠看着桌上被她拆得凌乱的这些,心下复杂。 “哥儿回屋时心情还是不错的,打算给姐儿惊喜,可是……”玉桂轻叹了一声,“姐儿根本不在苑中,西厢东厢找了一圈,连后院的湖边都去寻了,还是找不到姐儿在哪儿,哥儿心中着急,脸色便开始有些不大好。 后来听到下人们说话,才知姐儿在管家那处。这不,刚到半合苑,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姐儿同白管事的说笑声,一副全然已将哥儿忘在脑后的模样。” 玉桂悄悄地又提溜了白沂柠一眼,声音小了下去。 其实她下午只是过过嘴瘾罢了,怎知他真的跑去给她买了。 白沂柠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吃了吗?”白沂柠闷闷地问了一句。 “还没吃呢,哥儿本来是想同姐儿一起吃的,所以也没吩咐厨房要用膳。” 白沂柠凝神想了想,又把那些纸包捧了过来,先上了塌,双腿一蹬,踩到窗框上。 “您这是……”玉桂惊了惊。 “你别在此处了,省的到时候连累你。”白沂柠赶他。 “那奴才先走了。”玉桂从竹林钻出还扭头看了一眼,他该说的都说了,接下去就看柠姐儿自个儿的了。 窗不大高,白沂柠爬下来时还是没站稳,手往后一撑,跌在松软的竹叶上,感觉手上传来钝痛,低头一瞧,方才撑着的那处有粒碎石,磨破了她手心的皮肤,隐隐渗出一排小血珠。 她不大在意地甩了甩,蹑手蹑脚走到隔壁亮着烛光的卧房,踮起脚尖奋力往窗缝中看去,她迫切地想看白沉柯在做什么,浑然不觉自己小脑袋投在窗纸上,映出晃来晃去的影子。 外头夜色昏暗,明月高悬。 白沉柯手中拿着一册书,从玉桂离开后一页都未曾翻动。 今日之事,他做的确实过了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