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子坎下,是一片田地,里面种着水稻,绿油油的田里,已经泛起了几缕金黄,第二季的水稻,下月就可以收割了。 山里人没有别的经济来源,只能靠种田为生,所以沈佑国夫妇几乎每天都会来田里精心呵护自己的水稻。 艾子坎不高,只有一米多,楚夜纵身跳下,然后拉着沈澜也下来。 看着田里长势良好的水稻,沈澜心中不禁一阵酸楚,自己在城里过着安逸的生活,而自己的父母,每天却还要在这田里劳作。 她才毕业不久,没有什么积蓄,买不起房子,所以暂时也没能力把父母接到城里去享受。 楚夜在田埂上走着,问道:“沈老师,这几块田,都是你们家的吗?” 沈澜点了点头,问道:“楚先生,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这跟我爸的病有什么关系吗?” 楚夜当然不能跟她实话实说,便随口道:“我就是来看看。” 沈澜也是聪明人,当即道:“楚先生你刚才特意问了我父亲昏迷之前去过的地方,难道我爸的病跟他接触的东西有关?” 楚夜便顺势接道:“不错,山中的植物很多,有不少植株菌类会散发出令人昏迷的气味,所以我来看看,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我想沈老师你应该懂,一般毒蛇出没的附近,都会有解毒的草药,有毒的植物菌类也是如此。” 沈澜道:“可是,这里我以前也常来,一直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楚夜回头看着她,问道:“沈老师,你有多久没回过家了?” 沈澜道:“基本逢年过节我都会回家的。” 楚夜略显尴尬,又换了个问道:“沈老师,你有多久没来过你家田地里?” “这……”沈澜想了想道,“有两三年了。” 沈澜逢年过节回家,她父母自是欣喜不已,女儿在城里当老师了,有出息了,他们又怎么舍得再让自己的女儿下地干活呢? 楚夜道:“这么长的时间,这山里重新长出任何毒物都是有可能的。” 沈澜恍然,这才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发现什么了吗?” 楚夜在田里转悠一圈,并未发现这里有任何异样,便道:“暂时没有,咱们原路返回吧。” 在回去的途中,楚夜走的很慢。 她便走便问道:“沈老师,这条小道的两旁,有没有坟地什么的?” 沈澜道:“楚先生,你问这个干什么?” 她觉得楚夜的言行举止有些奇怪,因为这一切,在她看来,似乎都与治病不沾边。 楚夜解释道:“我想方便一下,所以问问,不然不小心尿到了别人的坟地,那可就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了。” 沈澜的脸微微一红,道:“这附近没有坟墓,你……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楚夜既然已经找了借口,自然要装模作样的去小解一番。 他走进道旁的树林术,在一个杂草丛前停下,刚拉开拉链,忽见前方有两个人匆匆行去。 定睛一看,却是马春生! 不过,马春生的旁边不是他爸也不是他妈,而是另外一个人,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从穿着上看,不像是山里人。 楚夜看着他们远去,这才返回小道,问道:“沈老师,马春生家,一共几口人?” “三口。”沈澜道,“虽然我们地处偏僻,可我们这一代人,基本上也都是独生子女。” 两人继续往回走,继续聊着。 “沈老师,我看你们家好像和马家关系很好。” 沈澜道:“所谓远近不如近邻,而我们清平岭,每家每户都隔着数百米,邻居很少,关系自然也就密切些。小时候我妈还常说要把我嫁给马春生,还好我爸不答应,说要是嫁在山里,这辈子估计都走不出去了。” 楚夜笑道:“那马春生他们怎么说,沈老师这么漂亮,他们肯定巴不得娶你回去吧?” 沈澜道:“前两年我妈和马春生的父母也都在说,让我嫁给马春生,说马春生现在也走出大山了,就算嫁给他我也不会在困在山里。 我妈对这事儿倒是挺上心,三天两头给我打电话,还好我爸没答应,否则我妈那么执着,我可能就真的嫁给马春生了。” 楚夜好奇道:“沈叔叔为什么不答应?” 沈澜道:“我爸说,马春生这个人好是好,可就是脾气坏了些,我们这一代基本是独生子女,马春生又是男的,山里人重男轻女的思想还保留着,马春生自然被他爸妈惯坏了,在家发起脾气来,谁也拦不住。我爸怕我受欺负,所以一直没同意。”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