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 “妪不可乱说!”玉润面色一变,刚要解释,就见到文妪连忙点头。 “女郎,老奴都清楚的,所以方才老奴将这屋子里的人都支开了。”文妪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玉润的反应,早先她也听陈叔隐约提起过此事,当时她还不敢相信,毕竟这谢珏是何等人物,自家女郎同他更没有机会结识,可这一路谢珏对女郎关照有加…… 文妪正疑惑着,忽听玉润道:“妪,四郎他是君子。”她的声音很轻,可却隐隐有着欢喜。 谢珏明明已经很难受了,那触摸着她唇瓣的指尖儿都是滚烫了的,而自己也应允了,他本可以趁人之危的。 但他却没有,不仅没有,还生气自己不该说出死活再同他结为冥婚的话。 玉润的唇角勾起,看的文妪很是莫名。 “女郎,老奴伺候你更衣梳洗吧。”文妪并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因为她知道女郎如今大了,仿佛是有那么一天,突然长大了,变得有主见有担当,自己已经帮不上忙了。 玉润点了点头,终于上榻。 或许是因为记挂着谢珏临走时那有些凌乱的目光,也或许是因为陌生的寝房,玉润这一夜辗转反侧,久久没有入眠,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更是被婢子们的惊呼所吵醒。 “怎么回事?”就睡在外间的文妪先披了衣裳起身,拉开门抓住一个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小丫头训道:“怎么一点规矩也没有,不知道女郎还没起榻呢么。” 小丫头却顾不上这些,她是谢府的家生子,并没有将文妪放在眼里,于是紫涨着一张小脸儿急急道:“您还是快让女郎起来吧,后院出了大事儿呢,太夫人都惊动了。” 出了大事? 玉润眉头一皱,不等文妪再说已经走了出来。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她柔声向那个婢女询问,婢女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只丢下一句:“女郎还是自己过去瞧瞧吧。” 玉润表情变了变,听这小丫头的口气,似乎是非要自己过去一趟,难不成,这是阮氏的授意? 她同阮氏相处过那么久,大抵知道她一贯行事的风格,从不多说废话,也不做无用功,而且更是对这家中的大小事了如指掌。 就好比昨晚谢球偷偷给谢珏下的寒食散,必定是得到了阮氏的默许。 可是今天这一大早又是什么事情?非要逼得她现身不可呢? 玉润有些隐隐的不安,但还是回房换了身常服。 就在她正准备出门之际,一个婢女却出现在了院门口。 “女郎,我家公子托我过来给您送伞。” “送伞?”玉润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气,昨儿个后半夜的确是下了一场大雨,到现在空气中还有着雨后泥土的馨香,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是,我家公子说女郎今日要到洛阳城东的寺庙烧香拜佛,须得带一把伞以备不时之需。” 洛阳城东的寺庙,那不是石氏女所说存放金银的地方么? 玉润正寻思着,又听那婢女道:“公子还说请女郎劳烦女郎多购置几车柴草回来。” 说完,她还递给玉润一个钱袋,玉润掂了掂,分量不轻。 这是谢珏的安排! 这婢女前世就是伺候在谢珏院中的,后来自己成了主母也帮了不少忙,玉润对她颇有印象。 “我知道了,多谢你家公子。” “恩,时候不早了,女郎应当早些去才是。”告辞之际,那婢女幽幽的丢下这一句,让玉润暗暗心惊。 如此说来,谢珏是不想让她去蹚那趟浑水了? 玉润踯躅在原地,老实说,她不想这样公然的忤逆阮氏,可谢珏不准她去,这件事多半便是对自己不利。 思来想去,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