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近年来虽然战事不断,从会稽到建康却是一向安全的啊,这些人,难道是很久之前南迁的亡魂?” 玉润一边说一边看向那群幽魂,却发现他们却好似压根没看到自己一般,只管闷头前行。 “他们看不见我们?”玉润又问了一句。 “非也,”阿绝果断摇了摇头,“他们已被鬼君打上印记,只等着赶往地府,然后投胎。” “这么说来,他们是最近才变成鬼魂的?”玉润顿觉不妙。“这么多游魂,难不成……难不成此处有盗匪?” 谁知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马车外面传来汉子洪钟般的吼声:“郎君!前方有个岔路口!” 闻言,谢肃镇定自若的应道:“方才派出去的人呢,让他们去瞧瞧,应当走哪一条路。” 紧接着,就传来一阵小跑声,那两个之前去寻客栈的奴仆高声喊道:“郎君我们当初是顺着车辙印,所以走了左边的这条。” 有车辙的痕迹,自然就表明先前曾有车队经过。 谢肃听了轻轻点头,正准备命车夫走左边的岔路,却突然听到身后的马车里传来女子清脆的嗓音。 “郎君且慢!” 谢肃惊讶的掀开车帘向后看去,就见玉润匆匆跳下马车,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灯笼,嘴里还不断打着哈欠的小丫头。 “玉润?”谢肃有些诧异,“出了什么事情?” 他见玉润如此慌张,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 “郎君先别忙着动身,可否容我去右边的那条路看看?” 谢肃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一脸费解的望着她:“女郎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玉润并不直接回答,而是满目惊惶的四处张望,谢肃转念一想,便点头道:“我随你一道去看。” 言毕,便下了马车。 这时候,后边的车队见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一个二个都有些不满,派人一打听,说是玉润这小姑子心血来潮要去看路线,皆是抱怨连连。 那窝了一肚子火的陈氏阿音就是其中一员,听了此事之后立刻命奴仆打着灯笼领她去见谢肃,待她来到右边的岔路口时,只听见玉润冷清的声线徐徐传来。 “郎君,这左边的路虽是车辙脚印众多,却是只有向南从无向北,然这右边虽是没有多少车辙,但脚印错综,倒像是常常有人来去的样子。” 谢肃只是皱眉不语,眸中认真的神色显然是在思索玉润的话。 陈音累了一天本就烦躁至极,又见到玉润在这无事生非心中不由陡然升起一股邪火,当即就冷嘲热讽道:“我当是谁下令让大家停在原地,原来是这位琅琊王氏的嫡女!” 玉润眉心一蹙,回望过去,只见陈音提着裙子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谢郎早就派人打探好了路线,你这样说,难不成是质疑谢郎的决断?” 陈音来者不善,玉润敛眸,心中暗想,这么大个帽子扣给她,她可真是担待不起。 思及至此,她轻轻勾起唇角,暗夜中的笑容有些冷然。 见她不答话,陈音更加得意:“要我说啊,这右边的路车辙少脚印多,明显就是流民们常走的线路,我们难不成还要跟那些贱民们同路么?” 经陈音这一提醒,旁边的人连连附和。要知道平日里这些世家子弟们最看重出身,任谁都既不愿意拿自己同那些平民百姓相提并论。 “是啊,我们怎么能同那些贱民一道!” “王氏的小姑子,你也太疑神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