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江瞬间想到了家里的一大一小,神色自然地温和下来:“鸟兽无知,只恋旧主,自然要关照着些。” 你怎么能和我家陛下花花来比,历史和萌宠完全不是同一个频道的好吧。 “那你又知鸟无二心?”秦王低声道,“若有一日,你那枭鸟离你而去,可会伤感?” “它不会,”严江自信满满,“阿陛死也不会离开我的,它最爱我了。” 秦王政微微收紧指尖,柔声道:“若它一定要走呢?” 严江叹息道:“我又未捆着它,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定要走,就随它去吧,我便独宠花花便是。” 他指尖微曲又舒展,本能地就想去捏捏陛下或者花花,那手感再好不过了,若能吸上一口,那简直就是最美好的日子。 秦王政目光瞬间凛冽,声音不自觉便冷淡下来:“是否还要再养些雪豹兔狲、红隼小象之物,添丁加口,以此热闹家宅?” 严江捧大脸遥想了一下,面色微红,腼腆道:“倒是王上知我。” 秦王政淡然道:“放心,有它在一日,你想亦别想。” 严江叹息道:“王下此言差矣,只要不行事,想想又有何错,我家阿陛又不知我如何想的。” 秦王政看他一眼,淡然道:“错,它一清二楚。” 严江轻笑道:“阿陛那小脾气,哄哄便好。” “如此熟练?”秦王也笑问。 “自然,否则我怎么一路把花花带回秦地,”严江璨然一笑,“那时阿陛总能觉察不对,不也让我敷衍过去,回秦之后,不也被我哄得屈服承认花花了么?” 自己那亲亲抱抱加上甜言蜜语,他家陛下根本无法抵抗。 “呵……”秦王低笑一声,收紧酒樽,冷漠道,“所以当年在狄奥多图之处发下的誓言,你便从未想过遵守?” 严江正在品酒,闻此言,乃大惊:“此话从何而来?” 见了个鬼了! 不错,他当年是在那里抛弃花花并且独宠阿陛,还立下誓言保证只爱它一个,但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没有人类见证,这远在万里之外的秦王是怎么知道的?! 他本能地扣住腰刀,但才想起见秦王没带武器,但没关系,这么近的拒离,再来几个秦王,也不是他的对手! 秦王政见他眉目凌厉,杀意昂然,终于有一点被挽回颜面的爽快,只是瞥他一眼,淡然饮酒:“如何,一被揭穿,便恼羞成怒了?” 那时它为了救他,可是给他挡了箭支,眼看就要救不回来,严江那时悲伤欲绝,什么要求都答应了,可是结果呢,呵…… 严江思索半晌,心中疑惑戒备越来越重:“你究竟是谁?” 秦王凝视他半晌,在他几乎忍不住要扑上去掐着他摇晃时,终于缓缓开口:“我是皓月,它是萤火,皓月焉能与萤火争辉。” 严江感觉如受重击,头晕目眩,整个人都摇摇欲坠,看秦王的目光几乎带了祈求:“陛、陛下?” 秦王政冷漠凝视他数息,默然颔首。 严江抖了抖唇,三观俱裂,六神离体,整个人像被按在水里摩擦了一百回,几乎不能保持独立思考的能力。 他怎么能是陛下呢? 对哦,陛下挑剔、嫉妒心超强、不会捕猎、脾气暴、聪明又霸道、还很对他不屑,像个人一样——妹的,什么像个人,根本就是人啊! 难怪它白天怎么都叫不醒,晚上又睡不着…… 秦王少有看他如此混乱的模样,轻饮一杯,心情愉悦,宛如花开,也不催促,只是平静陪坐,给他缓和接受的时间。 严江的的混乱维持了整整十几分钟,这才终于神m.zGxxH.ORg